这一日,谁都没有睡个好觉。
东方天际方露出鱼肚白,虫鸣声渐渐沉下去,夏日中最凉快的也是这时候。
许知瑜睡得浅,天刚有点亮色,就起来了。
她打开盒子,里头躺着两块玉石,玉兔和白鱼。
一块是她拿了别人的,另一块是苏华风送的。
许知瑜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鱼背,又拿起玉兔。
得还给李舒了,这本就不是她的东西。
净月进来时看到她醒着,“呀”
了一声,赶紧给她备好洗漱的水,她发现她略有些无精打采的,不由埋怨起春雨来。
“她是表哥的人,今天我修书一封,问表哥……”
许知瑜说到这里一顿,苏华风生气起来那可怕的样子,难道她不知道?
她打心底里,还是害怕的。
把春雨送回去,苏华风若是怪罪她……到底是主仆一场,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对春雨还颇为喜爱。
留是不能留了,送回去也不妥,赶出去又还没把事弄清楚。
难道要把人押到苏华风面前质问?
想到这许知瑜居然笑了,不说她敢不敢,这动作,就颇不把苏华风的帮扶放在眼里,真相未可知就急匆匆怪罪人家,与忘恩负义无异。
“姐儿怎么还笑呢,多愁啊。”
净月给她挽了个样式简单的双平髻,再缀以白桂簪子。
就听许知瑜吩咐道:“先把春雨关着吧。”
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下拜帖,辰时去找姨母。”
能商量的人,只有赵雪晴了。
安国公府。
不多久,许知瑜坐着轿子到了府外,屋檐斜飞,高墙巍峨,气派十足,赵雪晴就在门口等她,一看她下了轿子连忙上前。
“姨母。”
她将手贴在腰侧,福了半礼。
赵雪晴亲昵地挽着她,说:“这是你头次来吧?来,随我看看。”
二人走在国公府内的曲折游廊,赵雪晴同许知瑜讲了些趣事,两人笑声阵阵,待去赵雪晴院子房中里,她拉着许知瑜坐下,关切地问:“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许知瑜白皙的脸上露出些许窘迫,她没想到赵雪晴一下子就看清她的来意,她心内有些感激,没有隐瞒,把春雨的作为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