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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顾砚龄却是觉得,从前人人都说这位太孙殿下性子高冷,少言寡语,总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可再看眼前,她感觉这分明是两个人。
客随主便?莫要拘束?随意便好?
他倒是颇不把自己当外人,敢情,这到底是他们顾家的船,还是他萧家的。
顾砚龄陡然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可不像是人前形容的那般冷言寡语,反倒是——话多的紧。
第九十章心悸
当事情定下,顾敬羲亲自引着萧译去了已安排下来的房间,屋内顿时寂静冷清了许多。
座上的谢氏不发一言,座下的少女也不出声,就这般两相静默着。
终究轻轻的一声响,谢氏轻推座下的椅子起身,徐嬷嬷立即上前扶住了谢氏,顾砚龄瞧了,自然而然的也站了起来。
谢氏也未看座下的人,直接朝外走去,当与一旁侧立的少女擦肩而过时,一个略带平淡的声音落在空中,随即淡淡消散而去。
“跟我来。”
顾砚龄抬眸看着谢氏端庄的背影,有些无奈,她自然知道谢氏这是在与自己说。
到底是躲不过去的。
当顾砚龄不紧不慢的跟随着进了谢氏的房间,屋内宽敞透亮,陈设虽没有静华院的正院那般讲究,却也是精致大气。
谢氏扶着徐嬷嬷的手坐到了贵妃榻上,当看到紧跟进来的顾砚龄也坐了,随即淡淡瞟了墨兰一眼,墨兰当即会意地低颌,紧接着便带着一众人下去了,独留徐嬷嬷一人在屋内伺候。
“说吧,又有多少,是瞒着我的。”
谢氏淡然启唇,看似悠然,一双眸子却是看了下去。
对上谢氏的目光,顾砚龄也不急,神色颇为平静道:“其实,阿九与太孙殿下实在算不得一个熟字。”
谢氏眸角微挑,示意说下去,少女自然一字一句的将二人在悟真观的偶遇,和在淮王府看似巧遇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随即便缄口不再多言。
屋内分外寂静,谢氏默然地打量着少女,从容淡定,倒看不出丝毫的假话。
谢氏淡淡收回目光,不紧不慢地抬起汝窑小茶盅,有意无意地用杯盖拂了拂茶汤,发出了似有若无的响声。
“今日我若不问,你是不是便不打算与我说了。”
谢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少女微微一动,随即颇为诚然道:“是。”
谢氏闻言手中一顿,少女声音随即响起:“阿九认为,原本只是偶然,说了反倒让母亲多思忧心,让旁人知道了,也徒增遐想。”
茶盖轻轻被压回盖上,发出了清脆而低的声音,谢氏看着座下的少女,表情严肃了几分。
“偶然?悟真观的事情不说便罢了,淮王府一事,莫非你也觉得偶然而无需为人道?”
话音一落,座下的少女不再说话。
的确,这件事情其实仔细一想,便不奇怪了。
保陵是陈郡最邻近的县,要说太孙代圣视察,去哪里不好,为何皇帝偏偏选中了保陵?
要知道,莫说是保陵县,便是陈郡也是从未大涝过。
反倒是陈郡邻近省的淮安县,前年才落了涝灾,难道不更该是视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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