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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西瞻国内就只有两家能训鹰的人了。
他们靠着这项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技能,在草原上一直享受着超凡的地位。
从选鹰到养鹰再到训鹰,各个环节都严格保密,绝不外露半点。
训鹰人一死,这些训鹰就算死在天上也不会飞下来,别说他们这些大头兵,就算王爷箫图南、皇帝忽颜也拿训鹰没有办法。
走到中午之后,胡毕达里停下脚步。
他前方出现一片起伏不定的草绺子地。
所谓草绺子,就是半沙化的贫瘠草地。
枯黄的草和浅黄的沙地交杂在一起,形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疤瘌。
高高低低的地势上,还长着些耐旱的灌木、蒿草,和几十棵稀稀落落的树木,草木最繁茂的地方打着一眼简陋的水井。
最高的树上栓着几条长长的白色布条,正在随风飘荡,要是在中原,这是出殡用的东西。
但西瞻出生的胡毕达里知道,这相当于中原的旗帜,应该是一个部落的标志。
果然,十几顶破旧的毡包就在树后不远,颜色也和沙地一样枯黄。
没有围栏,应该是大门的地方有一道矮矮的篱笆,马匹都不用跳跃就能直接走进去。
一老一小两个穿着草原人皮袍的女人正在井边打水,见了他们这么多士兵,停下手,有些惊慌的看过来。
十几只羊等在旁边要喝水,见主人迟迟不动,都不满的叫了起来。
看起来,这应该是哪个贫穷的小部落聚集地,十几顶帐篷最多也就能住百十个人,这么小的部落难以和大部落争夺好草场,扎在这贫瘠的草绺子地上也就不奇怪了。
胡毕达里出身贫穷,一看到他们就有些同情,不过军人的谨慎仍在。
他先命八个游骑上前围着帐篷外面转一圈检查了一遍。
又叫十人站在高处四下眺望,承担警戒工作,见没有什么异动,这才带人走过去,暂时歇歇。
他们早惊动了帐篷里的人,一个满脸胡子的牧民走出来,他脸庞是牧民常有的那种黑里透红的颜色,一脸都是风霜侵蚀的皱纹,都不大能看出年龄来。
他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皮子长袍,毛都磨得精光锃亮,也分不清是羊皮还是马皮,见了胡毕达里明显有些畏惧,只是木讷的笑。
胡毕达里问了他几句,得知这是乌驼部落的一个小分支,已经在这片无人的草绺子地上住了几个月,因为今年冬天不打算迁走,所以年轻人都出去割冬草了,现在账房里都是老人和孩子。
胡毕达里听他说已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忙把箫图南的外貌形容一番,问他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又问拔密扑、可贺敦人,或者比较大规模的军队。
这牧人一概摇头,什么人也没见过。
只有问到闻名草原的恶魔马匪,这牧人才点头说听过,却也没有亲眼见到。
胡毕达里很是失望,这里不是西瞻都城聘原附近那种城市集中地带,而是地广人稀的草原。
草原实在太大,要在茫茫草原上找一个人,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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