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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敢再往前走,林逸凡脸红耳赤,慢慢退到十丈开外。
在这个距离,除非高声喊叫,否则是听不见了,但是一队侍卫个个凝神侧耳,在心中幻想着还能听到那般销魂蚀骨的轻吟低唱。
林逸凡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想起早逝的少将军周远征来,不过他心中也明白,周远征死了好几年了,这么也算不上尸骨未寒。
即便是守寡到现在,也早就够了再嫁的年头,何况青瞳实际上已经再嫁了一次,和少将军已经没有关系了。
然而定远军将士对青瞳的爱戴和忠诚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她和周家的关系,青瞳一天还是独身,在他们的心中,她就一天还是昔日军中那个指挥若定的少将军夫人。
如今这一声呻吟,却将最后这一点关系也斩断了,林逸凡觉得自己心中像是破了一个洞,空落落的。
他回转营门,武本善已经急得够呛,一见他立即上前:“怎么样了?花笺都急了,几乎想硬冲,我躲得及时,要不差点被她看见。”
林逸凡落寞的道:“没有变故,陛下那边正常的很,花笺应该没有问题,放行吧。”
武本善松了一口气,又埋怨道:“兄弟也就是你的事多,我就说,就算你出问题,花笺也不会出问题,你担心个什么?”
他这边暗中做了个手势,营门口士兵收到信号,也松了一口气,开营门放了花笺和姚有德出门。
武本善在暗处看着这二人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没入夜色中,心中奇怪:“老林,你说什么事非得三更半夜去办?花笺和姚公公,一个老人一个女子,就是跌一下也受不了啊!”
林逸凡摇摇头:“我不知道,陛下做事,还要事先和你商量不成?”
武本善默然一下,也叹了口气:“陛下最近……唉!
也真是不怎么和我们这些兄弟亲近了。
整日里就是和那个赵如意在一起,前些天,突然凿开梁河,连招呼也没有和我们打一个,就用十六卫军那帮将领……”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不语了,实际上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青瞳了,有什么命令都是花笺传信。
青瞳每天倒也出门一次,却都是坐在车轿中,垂着面纱前行。
大苑女子出行是有不少喜欢戴面纱的,但青瞳却没有这个习惯,一向是直面对人,她最近经常带上面纱武本善总觉得看着有些别扭。
而且他有事要求见的时候,青瞳也总是隔着帘子和他说话,语气也客客气气,再不像以前那么随便。
他没有林逸凡那么细致敏感,却也渐渐感到,参军开始有意和他们这些老人疏远了。
书上关于这种事说的很多,哪一任帝王打下江山之后,都要着重处理以前立下太多战功的亲信,这样政局才能稳固。
武本善自己觉得已经很小心注意了,但他是景帝亲封、国公加平章政事的官衔,现在大苑军中论军职数他最大,回头站朝堂的时候,副帅霍庆阳还要站在他的下首,和他攀得上关系的将领也多如牛毛,是不是陛下要整顿军务,要从他这里开始呢?
他已经怀疑到青瞳要拿他来杀鸡儆猴,却也没有怀疑到这个青瞳会是假的。
首先是因为,在军中将主帅劫走,这几乎是不可想象之事,压根没有人想过这种可能。
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花笺全力配合,对赵如意,也许有人怀疑,但是对花笺,却没有人怀疑。
利用大家对花笺的信任,和赵如意将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的绝技,谁也没有料到每日里蒙着面纱出入的皇帝竟然是个假的。
这还是营中,大家生活在一起,一切从简,如果在宫中,规矩多不胜数,有他们两人合作,再有足够的时间找一个更相像的傀儡,恐怕就是想瞒几年都瞒得过去。
中帐里,阿如僵硬的躺在床上,看着赵如意手在他自己身上抚过,喉咙里便溢出一连串的呻吟声,间或短促的呜咽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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