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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笺掀开帐子大步进入,一个女子正在帐中端端正正的坐着,那女子年纪不大,大概只有十六七岁,不过身量颇高,长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见了花笺慌忙站了起来。
花笺按捺性子的看了她一眼,压低嗓子道:“阿如,你先去后账,让赵如意出来一下!”
这个叫阿如的女孩子畏惧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微微颤抖。
花笺现在就像有一把火在心中烧一般,她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她还记得那天夜里,侍卫传信,说青瞳紧急叫她过去一下。
她当时吓了一跳,急匆匆的赶过去。
一路都在担心,那已经是三更时分了,青瞳很少这样半夜把她叫起来。
到底什么事呢?如果是军情根本用不着她,不是军情何必半夜三更折腾?
转过帘子,却见行军塌上被褥叠的整齐,并没有人。
花笺愣了一下,四周看过去。
青瞳并没有在里面,赵如意却站在帘子后面,像盯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的盯着自己。
花笺好生奇怪,问道:“如意,陛下呢?”
赵如意嘴巴张了张,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他突然扑跪在地,抱着花笺的腿哽咽着,用尽全力压低声音:“花笺姐姐……不好了,陛下!
陛下……被西瞻人抓走了。”
“什么?”
花笺毕竟也经历过许多波澜,知道此时声张不得,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把那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叫咽了回去,脸色瞬间也变得惨白。
赵如意爬到她身边,一边哭一边说,他怎么去传令,回来的时候怎么发现一个骑着红马的西瞻人将青瞳带走,他怎么跟着,那人怎么反追回来,断断续续,边哭边说,终于将事情大概说了出来。
花笺怀疑的看着他,咬着牙道:“赵如意!
你可知若有一句虚言,便会粉身碎骨?”
赵如意哭道:“如意倒想粉身碎骨,可是皇上,她真的被西瞻人抓走了啊!”
他死死咬住嘴唇,像落进陷阱里的小动物一样呜咽,看上去十分可怜。
花笺心中已然是信了,若真是撒谎,一定编的比这可信。
像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倒不太可能是假话,何况赵如意编出这种假话又有什么用?那么说就是真的了,青瞳真的被敌人劫走了!
她不但是主帅也是一国之君,落入敌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想的满头冷汗,突然想起一事,哆嗦着道:“等等……你说听到陛下和那个西瞻人说了不少话?”
赵如意用力点头:“听语气,陛下认得这个人,好似……好似还很熟悉。
陛下一定是见过他射箭的,因为那西瞻人追我的时候让我问问陛下,他的箭法如何。”
花笺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那个西瞻人叫什么?”
“陛下叫他……阿,阿什么……”
“阿苏勒?”
“……对,就是阿、阿苏勒……就是这个名字。”
知道箫图南乳名的人恐怕没有多少,花笺盯着他哆哆嗦嗦的问:“长的什么样子?”
赵如意面无人色道:“皮肤很白,看着年纪很轻,但是骑术非常好,他的马也十分神骏,不会比陛下的胭脂差。”
花笺上下牙关直打战,却道:“要是他还不、不要紧……青瞳不会有危险……他不会伤害青瞳……没事的!
没事的!
你……你再说一遍,阿苏勒和青瞳,他们两个说什么了?”
“那个西瞻人说……说……只要陛下不能下命令,十六卫军就会乱了,十六卫军不会听武本善将军的话,那就……那就,不管陛下布置了什么后手,都都都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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