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直了,怕是会惹得皇帝和太后光火,恐怕是要办砸,不够力度有唯恐惹不起他们的心思,若是一带而过,何年才会再有出头之日?
而偏偏是第一次见面,我根本摸不准那个男人的脾气,想要下手却左右为难,不觉中嘴里刁着的两根筷子快被我咬弯掉了。
皱眉,视线一挪,本是无意的张望却跟对面的一双眼来了个面对面,是那样的一双眼,没有算计、阴暗和狭隘,只有全然的温柔、平和、怜悯,荡荡如春水,悠然多情。
他似乎在看着我笑,从我出了落芳苑之后看到的唯一一个友好而包容的眼神,虽然我并不介意那些人怎么看我,但这唯一的一抹友好让我安慰许多,我开始卖呆。
“下一个丫头是谁?”
太后在座上笑问。
“是,是十三公主吧?”
猛地听见有人唤我,我一顿。
我是不能歌不擅舞,现下里让我表演,这不是可预见的丢脸嘛。
“十三公主?”
皇帝显然也顿了一下,似乎在脑海里搜索。
不能再等,我利落的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儿臣箐箐给父皇,太后,母后各位娘娘见礼了。”
见上面没了声音,我缓缓把脸抬起来,对上那身明黄色,母亲临行前的那句话又泛上我的心头。
皇帝怔了怔“你是箐箐?”
“儿臣是”
“十三公主这次为你皇祖母准备了什么节目?”
皇后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人,见皇帝接不下话,赶紧出口转了话题。
“儿臣没有什么节目,可否做一首诗词祝寿?”
“你做做看”
这次是太后接了口。
“发如雪,拈慈香,琼结佳话独秀群,凤生龙子御天下,仪而后生迟。
纵是年华逝,仁德不复流水长,若是相看各有期,莫道缘不长,只念那年晴初好,回首,又见嗅梅香,道那是:红罗裳,玉簪香,一把铜黄镜,半面妆,娉婷婉娩君若狂,不思量,发结万年长。”
我一字一句把这首东拼西凑的所谓诗词念出来,心悬了半米高,其实我只是想把最后一句对他念出来,可又不能直接念,只好加点,拼点,蒙点,不知道精通诗词的古人听完会不会打骂我一顿……
殿上一片静,我有些后背发毛。
“你作的人是哀家?”
“儿臣才疏,作的不好。”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谦虚。
“臻妃的才气你倒是学了几分,你又如何知道哀家当年偏好红罗裳?”
听得出太后声音里有了温度,似乎心情不差,我顿时放了心在肚子里,还好,还好,虽险却还是胜了。
“儿臣是听母妃说起的。”
幸好她与母亲都是红色爱好者,不然,这谎话是没得圆了。
皇帝不语,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在缅怀。
太后开心得很,让我在诵一遍,旁边的人用贴金红纸临下来呈上。
待我在抬头时,皇帝正用异常奇异的眼神盯着我看,似乎要把我看个通透似的。
“赏她”
太后笑语,跟旁边人对着那张红纸上的诗词品头论足个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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