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贵妃问。
“是啊,点数去西乌的聘礼去了,你们呢?赏风景吗?”
“是啊,我们贵妃在屋子里憋的闷了,小皇子这会刚好睡下了,总算得了空才出来的……”
她身边的侍女接口道。
我把眼光一转,直直看着她,她也抬眼看我,我冲她笑笑“陈公公的位置换了你吗?”
侍女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我。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这道理看来陈公公忘记教你了……?”
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忙着跪了下去“奴婢多嘴不该替文贵妃多言……”
文贵妃也跟着假意道“都怪臣妾没有管教好奴婢,请皇后不要介怀……”
“古人云,有君冠臣履之说,是冠还是履,该放在何处,不需要本宫教你们吧……”
“奴婢不敢……”
“刚好这池边凉快,你多吹吹,吹得清醒了才好,不然,再犯了大错就不好办了。
童言无忌可饶,嚼舌头的祸根难留,好自为之吧……”
说完,从脚边跪着的人身边走了过去。
走出不远,如意才对我嚷嚷“公主怎么这么简单就饶过那小贱人了,她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连皇后的话也敢抢……”
见我不语,她又扯了我的胳膊“公主啊,她们笑话你的肚子生不出来呢,你怎么还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枪打出头鸟,她才是众多嫔妃眼里的钉肉里的刺,不必我找她麻烦,自然有人扰她,随她去好了……”
“随她去?你怎么这么大方啊,真要命,不争不抢,难道皇上会是蜜蜂会主动叮上来不成?我和珍珠都说了几百遍了,也不见你上心一点,到底公主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到底想的是谁,想要什么?”
被如意这么一问,我无话可说了。
燕文寒秋曾经说过,不在意也许是因为从不上心,可能他是懂得的,只是这种懂得也只停留在懂得这一层次,那和亲身体验到的疼痛却是永远都划不上等号的。
第22章意料以外
傍晚的时候李德胜回来了,进了门就跟我说“公主,这事有门,被小的给问到了……”
我根本不诧异他得得到的结果,这个宁嫔不使手脚她就什么也得不到办不成,而只要动动手脚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早晚要给揭出来。
“你好好给我派人看着,等着把大鱼钓上来……”
李德胜很得意道“小的办事,公主尽管放心,这鱼跑不了……”
说完便退下了。
我开始前前后后的思索这件事情,宁嫔的人在虞宸宫,那虞宸宫的人会不会也在锦阳宫里有所安排呢?
文贵妃虽然并不知道凤钗为证的事,可徐太医的死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现下里她一定又打了别的主意,不然怎么会连问都不问,当真那么自信?
想着想着又开始犯头晕,最近一直睡不好,除了宁嫔滑胎这件事之外还有西乌的和亲的事情,偏南角上的雨和苑几近完工,那是要给西乌公主安身的宫殿,连带着迎娶和婚礼的事,我最近操心不少。
虽说是秉章办事,却也想把职责分内的事情做得好一些,白日里跑了几遍去监督工程,还要操办婚礼的相关事宜。
晚上睡得晚,梦里也睡不踏实,无数次的梦见子瑛站在函谷的城墙上的样子,就开始无端的心神不宁,醒来时一身的冷汗,连后背的衣服都能汗湿。
南梁的安排我并不清楚,想问却也无处可问,燕文寒秋那里自然是一个字也不能说,我和子瑛在南梁的那次私奔,就是被他亲眼所见,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心里的那些疑惑和不信任。
也不能写信给子瑛或者菊姑,怕是信还没出北邑的皇宫就会落入燕文寒秋的手里,那我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之前想达到的目的就会全部都前功尽弃。
所以我只能无端的在这里思考,猜测,劳心劳神,疲倦不堪,不是我愿意给自己找罪受而是我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表情能装能骗,可只有静下心来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最真实的……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被糖浆洇了一片的锦袋开始发呆,我又想起那个时光里的墙头之交,头顶一望无际的蓝天,眼前繁花似锦的桃林,还有那年初好的我和他,晶莹剔透的糖果早已化成一滩,只留着空口袋,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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