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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蓅姜,你可曾听到?”
面前的人似乎俯下身,离我脸极近,那沁人熏香闻的愈发清楚。
“从不悔算计宜玶,出尔反尔,从中夺爱,为了留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希望能给的更多,你可否给我这个机会?蓅姜?蓅姜?”
他口气渐软,呢喃般溢出口中,只有如此相近的我和他才听得到。
“我还想看见你笑,你醒过来,睁眼看看我,不要睡着,别睡。
若是,若是,你醒不过来,那……”
声线如悬丝单薄,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扯断,再不能复原。
他小心的说,续续而念,犹豫或者茫然,断不成句。
许久,燃烛噼啪,耳听一清二楚。
我心已悬高处,只等他下文。
“那,我,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心沉动,晃晃难安,若说帝王与嫔妃之间的爱情只是水上浮萍,为风所动,冥冥中却觉得我与凤御煊之间的情爱更似一根微弱根植的水草,极尽各种姿态,飘荡自如,甚至是万千变化,却始终生有一只细弱的根,扎于泥中。
“皇上,微臣要给娘娘试针了……”
凤御煊似乎默许,许绍上前,找准穴位,细细下针。
只觉得腹痛稍有好转,却还是昏昏欲睡。
“皇上,这一副药喝完,娘娘可安睡一晚,明日或许可醒。”
许绍躬身而答,顿了顿又道:“有些话不知道微臣该不该说。”
“你说。”
“微臣受容妃娘娘的旨一定要好生照顾宸嫔娘娘的身子,微臣自认竭尽全力,只为难这一次娘娘的病症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不过,微臣发现,似乎这病症来的并非偶然,有迹可寻。”
“许太医这是什么话?”
凤御煊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淡然而问。
“据臣私下里查了查,应该是天仃所致,于是娘娘久病不愈,才会有喘症和哮症的症状,而无论怎么对症下药似乎都没有任何痊愈迹象,唯有稍许缓解。
这也严重影响了娘娘腹中的皇嗣,可导致死胎,或者先天不足。
天仃乃孕妇大忌。”
这话一出口,顿时房间里寂静无声,我看不见两人的表情,却敢断定,凤御煊脸上的寒冷,与许绍脸上的紧张定是如我猜想。
过了片刻,凤御煊才接了话:“许太医究竟发现那里出了问题?”
“娘娘的膳食。”
“此事还有谁知晓?”
“无人,微臣不敢妄下定夺,所以先请示皇上您。”
“那以太医所查,又知道是谁下的手?”
“微臣愚钝,并不知晓。”
“朕心里有数,你下去吧。
这事情不要让他人知晓,包括宸嫔娘娘,谨记。”
凤御煊叹息,浅而而微闻。
待房间里再次回复安静,才有他轻轻浅浅的细语:“就算现在不能为你做主,终有一日,定要那人血债血偿。”
我心有暖热,甚至是感动,却无法忽视那句“终有一日”
,似一道冰晶,直入暖汤,便是瞬间融化,却仍旧带着一道凉,深彻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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