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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宫里,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越是表面无害的,便越是毒辣。
也只有这样,这水深火热的皇宫后苑里,才能有人风生水起,有人凄苦悲哀。
莫说世道不公,人心叵测,这才是后宫求生的王道:适者生存,不进则退。
我自然清楚她要的究竟为何物,便俯身一笑:“臣妾尽力而为。”
8.药方
因为白日里站了不少时间,用了晚膳之后就懒懒的倚在榻上看书。
邀月帮我捶腿,时不时说上几句闲话。
“十二牡丹图,亏那容妃想得出来。”
邀月恨恨道:“人心也都是肉长的,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我听了这话,顿觉好笑:“邀月,你当我和她是四五岁玩泥巴的小孩子吗?还讲求良心?她不恨我才怪,怕是全天下她最恨的一个就是我。
不过,正好。”
“正好?娘娘,您不觉得生气吗?”
邀月不解。
“不气。”
“您还不生气?凭什么她们坐着看花,您得站着作画,那一干嫔妃自当怎么看待您啊。”
“我正愁她不找我麻烦,她向来跋扈惯了,不懂什么叫忍气吞声,这后宫里的是是非非,能容谁的愿?连皇后都要吞的,她又怎么能例外?至于旁人怎么看待我嘛,现在来说,重要吗?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看得清楚,不急一时。”
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今日花园里时候,容妃身侧那个朝我宛然一笑的女子,似乎与其它人大不相同呢。
可越是不相同,便越可疑。
“那个元妃很是特别呢。”
我喃喃而语。
“怎的娘娘觉得那元妃不同?”
我阖目:“倒是韬光养晦,还是中规中矩呢?”
我幽幽道,思绪慢慢飘远,感觉很累。
人往上爬,那是天性。
后宫的嫔妃怕的是皇帝冷落,宫里的朝臣怕的是自己的才华被埋没,又有多少人能挨得住漫长的等待?女人不能,男人自然也不能。
许绍动作比我想象中要快,不出五天,容妃喝的药方子已经到了手。
晚膳用过,他到兰宸殿找我。
“宸嫔娘娘,你让微臣查的东西已经查好。”
许绍俯身,递过来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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