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疼痛与疲倦中早已失去了微笑的气力,微微点头,气息稍急。
三个产婆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不断跟我说着话,说是这种症状就快要生了,一边忙活,一边忙不迭与我道喜。
腰间酸疼,随着肚腹的阵痛不断加深,似乎敲断了脊背般,于是腰部往下,愈是疼的紧,肚腹一缩,疼感从里面似密网,迅速收口,鲜明的疼入闪电划过,极快的集中在尾椎骨的一块,痛与痛纠结,我翻覆难忍,浅浅呻吟溢出口中。
刘东早去了御清殿,可去了许久都还未回来。
已到了掌灯时分,阵痛维持一种状态,再无严重,也无渐轻。
我终是被折腾的,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无,在阵痛间隙的光景,闭目养神,心里祈祷孩子能顺利降生。
因为疼,我吃不下任何东西,连喝进去的蜂蜜水都悉数呕吐而出,一番阵痛肆虐之后,胃部似乎被下面的胎儿顶到了上方,愈发压缩,只剩极小空间,然后带着胃痉挛般的疼,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喝了几勺水,却吐出更多,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满嘴苦涩,力脱气急。
没多久,凤御煊带着几个人急急赶了过来,撩起凤帏鸾绡,坐在我床边。
“蓅姜,蓅姜,可曾感到好一些?”
手上温度寒冷,人的手,竟然也有这种近似冰雪的温度。
我睁开眼,摇摇头,没有力气,也不愿再张口说话。
“许绍,娘娘这是如何了?”
“回皇上,娘娘这是临盆前阵痛,微臣正在看查,等到时机成熟,就可由产婆门来接生了。”
凤御煊点点头,帮我掖了被角,拂过额头细汗,轻声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就在旁边守着,有事喊一声。
赶紧养精蓄锐吧,别耗神了。”
我不依,不肯送手,凤御煊也不响,依着我意思,没有离开。
我知道女人生子一定会经历这些疼痛,可未曾想到,竟是这般漫长而折磨。
整整一夜,我不曾真的睡过一分半刻,阵痛并无规律,不似许绍所说,会随着孩子降生的临近而愈发的频繁,间距渐小。
我能感知到,海潮般用过我身体的疼痛感,时而激烈,时而清浅,有时候可以半个时辰间距一次,也可以是只有数几数的时间,我熬了一整夜,昏昏沉沉,却无法入睡。
一身的里衣早已被汗水慢慢浸透,等到稍微安慰时候,觉得浑身冰冷,周遭湿漉漉的一片。
我任性的从未曾放开凤御煊的那只手,每当疼痛泛滥,我便用力握住他手,就算丝毫不能减轻那痛,却总觉得像是一个力量的源泉,哪怕只是一根救命稻草也好,总好过死去活来之时,也只能突兀的空着两手。
他不曾跟我说过话,我亦不愿多说,他看着我,我时而睁眼看他,时而阖眼休憩,就是这种陪伴,无需言语,只有两只相握的手,也能让人安稳而满足。
兰宸殿一夜忙乱,产婆和下面奴才宫女,行走来来回回,烧好了热水,又熬到凉,凉了再去烧,烧了又等到冰凉,慢慢的,那种当初的急迫感,愈发缓慢而无力,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这一刻。
新帝登基,宫里的第一胎,究竟是皇子,还是皇女。
折腾一夜之后,竟在天亮时分,渐渐安稳下来,阵痛愈发轻远,似乎已经要慢慢远离我身体,我困极欲睡,却听见旁边凤御煊小声问许绍,许绍亦是极低声音的回话,我只听到,等等再看。
外面有人带了战报回来,凤御煊就在我床边批阅。
就似我们之间,已经无需多说,他肯留下来陪我走过这一关,已然胜过千言万语的慰藉,可我内心出的慌乱却是愈发的多,阵痛慢缓,若有似无,是不是代表着肚腹之中的孩子,又出现了棘手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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