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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个转着轮椅在前,一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碎石铺就的菱形花纹小道,色彩多变,曲径通幽。
兰君看着王阙清雅沉默的背影,心中忐忑。
他想说什么?她是做错了什么,还是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王阙终于停下来,看着她年轻天真的脸,语气温和平静:“方才你的本事一亮,我就知你来历不凡。
说实话,我自诩算账看账的本事不差,也因有些天赋,自小勤练,可方才那个结果,在那样短的时间里,我做不到。”
兰君的手指紧张地攥着袖子。
她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也没办法揣摩他的想法。
他在她面前,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她难望其项背。
“京城根本就没有新开的书院,你家中经商自然也是假的。
你先是通过宝通钱庄一试结识了小七,想要进入王家。
而后事情有变,你又试图给王家的酒馆运酒,攀交与王家有关的人。
说吧,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葡萄花藤在他身后,仿佛编织了一个绮丽的梦境,他是梦境中最绚烂的光点,叫人意醉神迷。
兰君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后背却被冷汗浸湿了。
王阙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他此刻的表情虽不严厉或者咄咄逼人,但有一种不显山露水的高深莫测,叫人望而生畏。
这才是王氏家主的真正面目。
“如果我说我的目的是你,你信不信?”
兰君忽而望向王阙。
王阙微愣,漆黑瞳仁中流露出疑惑,眉头轻皱。
兰君从腰带里摸出那枚小心珍藏的金叶子,亮在王阙面前:“这个,你在沧州城外给了我,还记不记得?”
王阙伸手接过,微微一震。
这是王家特制的金叶子,每一年只做几枚,每一枚都有独特的标记。
这一枚他当年送给了沧州城里的小姑娘。
她长得像一团棉花,白白胖胖,小小年纪却进退有礼,十分可爱。
后来家中出了巨变,他保王家,思前程,隐行踪。
等到终于安定下来,再派人去沧州寻找她们母子,却得知她母亲已经病故,她被一个远房亲戚领走,从此杳无音讯。
“你是不是嫌我长丑了,不想认我了?”
兰君扁着嘴,有些委屈地问。
“不,当然不是。”
王阙拉着她的手,关心地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那个时候你还不到五岁。”
他的手宽厚温暖,热量从他的手心传到她的皮肤上,引得她耳根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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