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对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兰君没忘记正事儿。
小雪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李神医是来给爷治腿的。”
“你是说,爷的腿可以治!”
兰君又惊又喜。
“也不能这样说。
李神医是老夫人的师傅,跟老夫人家里颇有些渊源。
老夫人为了爷的腿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用了多少的方法,把爷都折腾得不成人样了,可还是都失败了。
直到三年前,神医过府来给爷诊治,也说没什么希望。
若非要治,他也可以试试,但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爷就没同意。”
“可,可那是李药啊,万一能治得好呢?”
小雪叹了口气:“老夫人从前请来的名医里头,有本事的也不少,可除了叫爷遭罪,什么也没改变。
李神医曾说过根据骨头和肌肉的机能推断,三年之内是治疗的最佳期限。
错过了,纵然是扁鹊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午后下了一场雨,兰君站在流云居书房的门外,看门内那素白的身影。
她认为,无论如何还是要让李药试试。
虽然过程可能会相当痛苦,最后的结果可能还是让人失望。
但谢金泠说过,人生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放弃希望,那样才能有劲地活着。
可她是个外人,遭罪的也不是她,她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谷雨从书房出来,看见兰君在发呆,冷不防问道:“爷要的茶备好了吗?”
“没,还没,我这就去。”
兰君转身离开,在水房泡好茶端来。
书房里很安静,那个独自坐在窗前的人,背影孤寂。
日光仿佛把他勾勒成一个虚幻的剪影,飘渺地不似在人间。
“爷……茶来了。”
兰君轻轻叫了一声。
“放在桌子上吧。”
王阙没回头,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湖水,好像有什么心事。
兰君看到谷雨和立夏都不在,壮着胆子上前道:“我想讲一个故事给爷听,不知爷有没有时间?”
王阙侧头看着她,点头道:“你说。”
“我小时候去寺里,一个高僧问我:如果,你为了一个人很努力地走一条路,但途中你被告知,那个人可能已经不在尽头等你,那你还会不会继续走?”
王阙漆黑的瞳仁映着太阳璀璨的光泽,好看得不可思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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