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对落单的皮皮吹了一声哨子,我们跟在巴里坤的后面,全体飞奔了起来。
热情友好的突厥人,把我们让进了最大的帐子里。
突厥姑娘拿了一套干净却有个补丁的衣服给我换,“若不是这几年打战,原本可以拿出更好的衣服来,您可千万别嫌弃。”
“不会,谢谢你。”
我换好了衣服,走进帐子里,四个大男人围在火堆前,三个人脸上都是愁云。
李悠看到我进来,对我招了招手。
我在他身边坐下,他把一碗热腾腾的东西递给我,犹豫,“羊奶,能喝的惯吗?”
“你喝得惯,我自然就喝的惯!”
我豪迈地说。
虽然那味道闻起来十有些奇怪,我还是毫不畏惧地喝下去。
可当马奶的味道刚在嘴里蔓延开,我就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咳咳咳……这味道好奇怪……”
李悠叹气,“早就说过……”
“说过什么?”
我瞪着他,他摇头不说了。
“这么危险的地方,带个女娃子来做什么?!”
对面一个稍显老迈阴鸷的声音响起来。
我循声看过去,只见谷浑王盯着我,银黑相杂的络腮胡子,显得他更加得凶狠。
这就是突厥最为善战凶狠的谷浑王,我久仰大名了。
我要说话,李悠把我按进怀里。
谷浑王“哼”
了一声,又对蒙塔说,“就是这个龟兹人惹出来的祸,你还敢把他带来?突厥全是被你们这些人搅乱了。
汉人,龟兹人,突厥人,各个唯恐天下不乱!”
他起身出去,巴里坤没叫住,正要去追,李悠站起来说,“巴里坤,你留在这里,我去。”
“兄弟,真是对不住,我父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李悠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乐意,拉着李悠,李悠摸了下我的头,还是跟出去了。
剩下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阿尔斯兰家的媳妇,上次见你,你的突厥话还没有现在这么好啊!”
巴里坤笑吟吟地说。
突厥人就是这样,生性豁达,碰到再惨烈的事情,他们也有法子高兴起来。
“我有名有姓,我叫李画堂!”
我没好气。
巴里坤摸了摸头,“好,画堂,你真勇敢。
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也敢来。”
“没办法,我总不能看着阿尔斯兰和那云不管吧。”
我看了低头闷声不吭的蒙塔一眼,“那云都有孩子了,一个人肯定很辛苦。”
“说起这个我就有气。
我们草原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爷爷的,真不知道可汗是怎么想的?那云公主摆明了不喜欢我,他非要赐婚,你说这是个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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