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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跟老八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老八才是你亲妹妹!”
李纯狠狠按了一下我的头,“你不是我妹妹?”
我终于把葡萄吃完,认真地说,“父皇说的对,谢明岚不喜欢我,我不能勉强他娶我。
哥哥,你知道吗?他给老八摘过花,给老八吹笛子,打心眼里喜欢她。
我何苦不知趣呢?再说了,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就谢明岚一个!”
“天下的男人是很多,但能跟他相提并论的,确实寥寥无几。”
李纯忽然拍了一下脑门,“啊,我想起来了,倒是有一个人能与他不相伯仲,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谁?”
“陇西王。
你还跟他斗过呢。”
我疑惑地望着李纯,李纯站起来,到书架那里翻腾了一阵,捧了一叠的纸过来。
我接过那些纸摊开来看,顿时脸红了。
只怪我小时候无恶不作,光辉的历史留下的痕迹太多。
李纯给我看的,正是我小时候偷溜到弘文馆,给学生们的书法作业做的“批示”
。
我那时候对自己的行楷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总是想找地方表现。
如今看起来,当年那所谓的批示,简直可以让我羞愧而死。
李纯把谢明岚写的那张“凤求凰”
给我看,我的批示是,“狗屁不通。”
我连忙把那张纸胡乱地塞到最底下,李纯又拿了另一张纸给我看。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我记起来了。
这字让人眼前一亮,浑然大气,虽说我是外行只能看看热闹,但还是记住了他的名字,李悠。
弘文馆的掌事在他的名字上画了大大一个红圈。
我在下面给的批示是,“差不多凑合。”
那时,我去弘文馆胡闹的事被父皇知道,他狠狠教训了我一顿。
几天之后,我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小陆子给我送来了一封信。
信里面没有别的东西,还是这张曹孟德的诗,只不过在我的批注下面多了一行字,“小儿无知。”
我当时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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