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惜披战甲与你对抗,也要阻止你!”
萧天蕴朝天冷笑,“就凭你,如何能够阻止朕?如何阻止朕的三十万大军!”
“那我们就试试看!”
萧天蕴甩了下袖子,背对着荀香,声音冰冷,“你不过就是朕摆在一盘棋局上的棋子,你的行军路数,武功套路,朕都了如指掌。
你觉得真打起来,朕这个操控整个棋局的人,会惧怕你这一枚小小的棋子吗?沙无寻,说到底,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朕赐予的。
没有朕,你什么都不是!”
荀香盯着那决然的背影,没有想到这个在自己的心底如此重要的人,会残忍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她早就知道她是棋子。
她甚至还曾经觉得自己是比较特别的一枚棋子。
在大梁的四年时间里面,她能用仅仅一年的时间从失去孩子,失去家国的绝望中走出来,全是因为他的循循善诱。
如果说父母给了她第一次生命,他对她便有再造之恩,恩重如山。
她没有想到这样被自己珍而重之的感情,在他眼里,不过是为了整个棋局所走的一步而已。
“大梁皇帝,告辞!”
荀香愤而摔门离去。
之后,沈冲走进来,看着略略失神的萧天蕴,摇了摇头,“公子,您何苦这样?您不是已经猜到了淳于翌请您来的用意,并打算答应他了吗?您如实告诉沙将军,她也不至于如此生气,甚至讨厌您?”
萧天蕴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黄金飞鹰,那两颗红宝石的眼睛,好像凝结着薄薄的水雾。
既然不能拥有,不如成全。
荀香气冲冲地走出客栈,一口气跑了几里地。
待她发觉的时候,发现居然已经出了城,到了白马寺的山脚下。
山上传来晚钟声,日薄西山。
黄昏安谧美好,周遭的景物叫人心灵宁静,连鸟儿清亮的啁啾都彷如天籁。
几个下山挑水的小和尚从她身边经过,说说笑笑的,言辞间似乎关于淳于翌。
荀香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往山上走,有意无意地听着他们聊天的内容。
“你说殿下政务那么繁忙,为什么还坚持每天到寺里面来啊?”
“你说后山那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为什么方丈好像每日都在那里面诵经,却从来不让人进去的?”
“前阵子不是说先皇后的灵柩在那里吗?”
“唉,反正寺里的师兄们都守口如瓶,我倒是很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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