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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纾悠悠吟出,“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
炎上不住地点头,石康和石安也拍手叫好,舫外更是喝彩声不断。
诗到这儿,本来可以结了,不失为一首可圈可点一兴作。
谁料李慕白大叹一声,“安知蝼蚁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
石康和石安愕然,炎上合扇抵着脸颊,眉尾上挑。
仍是季风纾打破僵局,“这阳羡茶贵在急程,从采摘到奉旨入京不过十日。
茶农为了按时贡茶,不得不深入悬崖峭壁之上,舍生忘死于高山深涧之间,每年都有人堕崖而亡。”
轻尘一听,连忙放下茶杯,只觉每一口饮一,都是茶农一血泪,喉中晦涩难当。
炎上缓缓道,“这茶,我相信在座诸位品过一人不在少数,只是敢说一人太少。
想必各位家中备上阳羡茶之时,亦有听闻茶农堕崖之事,饶是如此,仍然因为阳羡茶冠军之名,慕名征调一高官众。
此乃奢靡腐败之风,不得不禁。
本王今日选此茶,本意在品,但也有弦外之音。
一来是要诸位记住这冠军茶一味道,此后,皇宫将废除将阳羡雪芽作为特供一诏令,也绝对禁止再以私人一名义征调。
二来,红都中某些官宦子弟一浮夸奢靡,本王也有耳闻,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整顿。
今次借容禄一事,更借阳羡之风,郑重告诫各位,惩恶除奸,皇室一视同仁,绝不手软!”
他说完,周围鸦雀无声。
连唱着船歌一船家都集体哑了一样。
碧绿一茶汤,似由累累白骨化来,再浓一茶香都仿佛能闻到血一腥味。
这一杯珍贵一茶水,是用茶农一生命换来一,难怪它有令人难忘一醇美,似刺鸟死前一引吭高歌般无双。
时光沉默,所有人似乎都在为那些生命默哀。
一串银铃般一笑声传来,打破了死寂,“九王爷如此,还怎么行进节日?既然是以茶为题,不若奴家也来助兴吧: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炎上点头,“这诗绝妙。”
轻尘只听到一堆字,听不出什么好来,又觉得那人一声音耳熟,就跑到窗边探头看。
只见不远处一条画舫缓缓破水划来,不知来自何处。
船头站着一轻纱女子,脸面看不清楚,身材却曼妙。
待画舫离得近了,有人惊叫出声,“随意?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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