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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还是辈分太高惹的祸吧。
程铮转回树后,将大鸟抓烂的包裹重新收拢到一起扎好,又从我手里接过大鸟,道:“走吧,药先生的住所就在前头。”
我答应一声,问他:“药先生本名叫什么,可是出身于什么名门大派或是武林世家?”
程铮看我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小心查看他表情:“我只是觉得他以岐黄之术闻名江湖,精通奇门遁甲,又会驯兽,定是个了不起的人,就算是天纵英才,也需多方的机缘巧合才能成就,因此一时好奇……可是有什么不便?那我便不问了。”
程铮沉默一会:“他从来都自称药先生,又说姓名不过是一个代号,若是别人愿意,叫他祖宗或是狗剩都使得,只要让他知道是在叫他就是。”
我喷笑:“唔,我一直觉得轩辕狗剩这个名字拉风得很,若是药先生愿意……哈,玩笑而已。”
再住口不提。
虽然这话题一带而过,可我却依稀觉得,程铮其实是知道药先生的底细的,不过是不方便为外人道。
想到刚刚程铮那句管中窥豹而已,再想到谷外重重机关和谷内训练精良的猛兽,药先生怕是从前惹了不小的麻烦才会甘心画地为牢,而且麻烦很有可能来自魔教。
想到这里我赶紧刹车。
人家不告诉我,我就老老实实地不知道呗,在这儿犯贱地脑补个什么劲,一旦真被我猜对了可咋办?人都说知人阴私者不详,我又是命贱的龙套,还是不要挑战老虎凳辣椒水这样的剧情了罢。
药王谷说是谷,倒不如说是一块盆地,使用面积大得惊人。
程铮带着我在各式植株间七转八弯,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遥遥看见一块平地。
平地上建了零落的几间瓦房,房前树木葱茏,小桥流水,水中游鱼嬉戏,若不是岸边还远远卧了方才袭击程铮的山猫和棕熊,此处倒当真颇有一番田园之趣。
程铮在小桥前停下脚步,运气朗声道:“药不死,升桥了!”
好像正等着他这一声吼似的,只听齿轮嘎嘎声响,却见原有的木桥旁约三丈处突然水波荡漾,过不多时,便自水底缓缓升起一座独木桥,直到高出水面一尺方停。
湿窄的桥面上尚带着水底的水草贝类,十分难走的模样。
我奇道:“就算原来那座桥上有诈,这小河也并不算宽,你为何不直接跳过去?”
“对岸埋有毒芒钉,只有独木桥正对的那一条窄道是安全的,且独木桥的位置始终变化,我也不敢托大。”
程铮一手托着鸟一手夹起我,几步便稳稳跨过小桥,脚下踩上实地。
看来这药先生的仇家当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货色,即使在家门前仍不能放心,还要留着一手最后坑人一把。
程铮刚刚放下我,一把温润的声音便从瓦房中传出:“劳烦小少爷稍等片刻,我现下手上正托着天底下最鲁莽最愚蠢最难缠最想弄死自己的人的脑袋,暂时走不开。”
程铮愣了愣,声音里也染上些许笑意:“是向靖闻向二公子吗?”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无奈道:“程少侠难道不能假装猜错几回,再勉为其难地猜说是我么?这又不是什么很光彩的名头……”
药先生哼道:“你以为呢?这世上除了你这二货之外,哪还能找出半个刚出过一身汗便要出去吹风、惹得头风复发令我再次施针的蠢货了?莫动!
下次再如此,你便自己疼去,休再过来烦我!”
又嘱咐程铮,“小少爷先带着客人去厅里等着罢,我这边还得半柱香才能歇。”
程铮犹豫一下:“我们就在这等。”
我侧眼看他,小声笑问:“师叔爷习惯在外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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