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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蒙大赦,赶紧松手,狠狠吸一口气进肺子,又猛咳几声对抗呼吸不力的后遗症。
哪个孙子说窒息时会产生快感的?这不是坑爹么!
我趴在程铮后背上半死不活地喘得要死,半晌才反应过来人家只是站在原地调匀呼吸,连忙撑起身子歉然道:“辛苦师叔爷了,我这就下来。”
前头遥遥可见大片的石墙,应该就是下一道障碍了。
我总不能全程要人家背过去,那多没面子。
程铮按住我:“别动,不能下。”
我急忙趴回他背上,压低声音:“有人?”
他无奈:“土壤有毒,你鞋子不够厚。”
有毒?我急忙看地上。
和身后浓密的瘴气林不同,我们所处的地方仿佛刚刚被火烧过,方圆十丈的范围内荒草不生,乱石嶙峋,只露出黢黑油亮的地表,看起来却是十分肥沃。
程铮道:“是慢性毒,过了六个时辰才会显出来,皮肉沾上一点便会尽皆溃烂,到时便是药石无灵。
我穿的是靴子,你的鞋不够厚。”
我恍然大悟,心说还真是一环套一环了,就算有武功高强者,像程铮一样用轻功冲出瘴林,见了前头的石墙也会以为一关已过一关未至,在此松懈下来休息片刻,而后便会猝不及防地着了道。
一边想一边抬头看看两边寸草不生的山崖,同样是黝黑油亮的色泽,不由心里发冷,向程铮小心求证:“那么山壁上也掺了类似的毒药,防止人另辟蹊径,攀爬山崖越过瘴林喽?”
程铮点头确认。
我奇道:“谷中防范如此严密,你方才又说瘴气对于身怀阴寒内力的人伤害更大些,莫非药先生曾和魔教人士结怨,所以才这般小心谨慎?”
程铮不答反问:“难道不能是他天生心性歹毒,不想让人扰他清静么?”
我摇头笑道:“不会。
你愿意在药王谷陪他一起过年守岁,可见交情深厚。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师叔爷品性高洁,选中的朋友又岂会是心性歹毒之辈。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师叔爷,我说的对不?”
程铮轻呵一声:“管中窥豹罢了。”
言语间颇有些沧桑之意。
我一怔,心说不对啊小帅哥这反应有异寻常啊他是因为即将见到好基友而激动神伤还是刚刚见了什么东西睹物伤情或者只是不想再由着我胡说八道下去了?只是这个爆点选得太奇怪好像他当真是个有故事的人似的,可是从青阳派厨房大娘的八卦里来看师叔爷明明纯洁得像一张经过四十七道工序漂白的白纸啊?这沧桑感从何而来莫非是他独自走江湖时发生过的我和叉叉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一想下去就错过了插科打诨的最好时机,当我嬉皮笑脸的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找回场子时,程铮已经先一步转过头望着别处,显是不欲再谈了。
我只得憋屈得呐呐住口,由着他背我走近石墙。
石墙约有两人来高,墙头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铁蒺藜,墙根贴着右侧山谷的地方开了一道门。
说是门却也有些牵强,小门狭窄得不像样子,就是程铮恐怕也得侧着身子才能进去。
这位药先生……是不是和胖子有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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