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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这个东西都是过去腐朽文人们拿来炫耀的东西罢了,清秋你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整天沉浸在故纸堆里面,也会被同化的。
你还没睁眼看世界么?旧礼教旧文化是会吃人的!
我认为你该好好地看看这些书,里面一篇狂人日记写的很深刻。”
欧阳于坚的话刚落,清秋的脸色就变了。
不管身份如何改变们,清秋内心对着林如海是最尊崇的。
自己的爹爹出身后侯门,却没变得和贾家的子孙那样只知道吃喝玩乐,文不成武不就的,林如海十年寒窗,没靠着恩荫得中探花,做到了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林如海文采斐然,对于金石学,诗文上颇有造诣,怎成腐朽文人了?
自己的父亲就深爱古琴,因此黛玉得了乃父亲传,对于音律上颇为精通,谁知欧阳于坚一上来就把清秋心爱的东西贬得一文不值,还大放厥词,惹得清秋一阵厌烦。
眼看着清秋脸色不好,欧阳于坚还一点没察觉到清秋情绪的变化,正在滔滔不绝的痛斥着政府无能,列强瓜分,一副清秋不顾国家死活,苟且偷生的痛心疾首。
“这个,欧阳先生,这话你不用对着冷同学说,看样子我才是你眼里腐朽无能又反动的阶层了。”
白绍仪把欧阳的活力转到自己身上,给清秋解围。
谁知欧阳对着白绍仪的明示暗示根本不领情,拿出来做演讲的激情还要说,这个时候韩妈带着白绍仪的车夫进来了:“白先生,你家的车夫来了。”
清秋也不看欧阳径自站起来笑着说:“这个便是主编大人魂牵梦萦的古琴了。
韩妈你把的我房里的琴桌拿出来,我先洗洗手去。”
说着她对着白绍仪和欧阳点点头:“容我先失陪一下。”
白绍仪含笑点头:“轻便,我去帮着韩妈把桌子搬出来。”
冷清秋的父亲是研究国学的,家里还有不少旧式家具和古籍善本。
白绍仪看着韩妈搬着桌子出来上前帮着把桌子放在院子的藤萝架底下,韩妈又去哪了扫帚和水盆,洒扫干净花架底下:“姑娘很讲究,叫我把花架底下放琴桌的地方再打扫打扫。”
说着帘子一响,白绍仪和欧阳看过去发现清秋换了件整整齐齐的长衫,浅蓝色的夏布长衫,头发也不是随便的扎个辫子,而是梳个发髻,全身上下郑重其事,仿佛要出去做客似地。
白绍仪微微一挑眉打趣着说:“一架还不知真假的古琴罢了,怎么打扮的和要见大总统似地?大热天,不觉得太热么?”
“琴者禁也,古人弹琴必要焚香净手,或者鹤氅或者着古人衣饰,不管是不是价值连城的唐朝古琴,都是斫琴师的一番心血,琴为心声,可以上达天听,总也不能怠慢了。
心存敬畏才是能知进退,有分寸,也才能清净自己的心思杂念。”
说着清秋打开了装琴的盒子,仔细地看起来。
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微微仰头看着白绍仪:“能不能上手试一试?”
白绍仪听清秋的意思是要抚琴,顿时来了精神:“我可是要洗耳恭听了。
可以上手弹奏,但是拿着这张琴问了几个会弹琴的,他们都说这张琴年月久了,不能再奏响了。
就是勉强弹了,音色也不好。”
清秋叹口气,低声的说了一句:“明珠蒙尘。”
就坐下来,她先半闭着眼稳定心神,抬起手轻抚上琴弦,一串清幽的曲调从琴弦迸发出来,整个院子都变得安静起来。
连着韩也停了手上的活计认真的看着清秋抚琴。
白绍仪含笑坐在藤椅上眼光看着很远的地方,他从十岁上就跟着父母离开了中国到了欧洲和美国,听惯了西洋音乐的白绍仪很诧异世界上还有如此能叫人的心安定下来的音乐。
白绍仪虽然不知道清秋弹的是什么曲子,可是曲子里面的意思他竟然明白一些。
一曲终了,白绍仪还沉浸在余韵中没回过神来,倒是欧阳很捧个场拍拍手,有些吃惊的说:“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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