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如若不是正牌女友回来,那一年的陆执也不会留给她两百万美金就人间蒸发,人家早就已经在纸条上将分手的原因写的清清楚楚——他有个未婚妻,最最可笑的那个人就是她,隔了四年还要问“为什么”
,难怪他不肯回答,原来一早就告诉了她,只是她太傻,总不肯相信,总以为他不至于不堪至此,总想着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所谓的未婚妻不过是唬她罢了。
时夏星又不小心捏坏了一个汤圆,边用湿巾擦手边答:“你比我大一岁,自然是该那一年大学毕业,可惜我正是08年离开巴黎回的国,不然没准还能遇上呢。”
如果当年的她怎么都找不到陆执之后,不是那样没出息地一刻都不肯停留地回了国,或许真能遇上宋宜莎,一座城市说小也小,说大也大,要是当时就能看到了他和宋宜莎,后来的她也不会在一段恋情戛然而止后,这样念念不忘四年吧?之所以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还心存美好和幻想。
穆城恰在此时进来,见厨房被穆嫣和邹安雅闹的一片狼藉,立刻皱了眉,穆嫣不怕爷爷奶奶,却有些怕这个哥哥,赶紧拉上邹安雅和宋宜莎:“人家过来心疼女朋友,咱们就别不识趣地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赶紧离开吧。”
宋宜莎走在最后,回头见时夏星仍然背对着自己,目光在穆城脸上停留了两秒,无声地说了句什么,穆城心中了然,却因着心下厌恶,只当作没有看到。
待她们走了,他反手关上门,想帮时夏星又找不到地方下手,只好伸手为她擦掉脸上沾到的面粉,却意外地摸到一片湿润。
他心中一沉,将她的脸搬向自己:“就那么难过,听到他要结婚,一刻也呆不下去?”
“原来你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你认为我看到你为了旧爱伤心会高兴?”
穆城自嘲地说“我不过怕她们继续在这儿说什么结不结婚,让你更不好受,你要还想和她们呆着,我这就去叫她们回来。”
穆城转身就走,却被时夏星从背后抱住,她趴在他的后背上哭了好一会儿才说:“谁会为那种人难过?我只是为我自己难过不值,只是为了我自己哭!
那种早三暮四的人配吗?他简直就是我人生的污点,我居然就这样在最好的年华里不知不觉地做了三年第三者。”
☆、忌讳
和穆城一起从厨房出来时,时夏星早已神色如常,更看不出来刚刚哭过。
汤圆端上桌,人人都赞她厨艺好。
穆城的奶奶对时夏星极满意,常对圈子里的太太团们夸耀自己的长孙多么多么英俊优秀,这样漂亮能干的时家千金都肯放下架子为他洗手作羹汤。
有别有用心的好事者,将这话学给了时夏星,她听了只是一笑,老太太疼孙子,自然看他什么都好,定然没有旁的意思。
此时的穆奶奶将时夏星拉到了自己的身旁,悄声说:“他爷爷一时糊涂了,才说把那对祖传的戒指给陆执他们,我没听他的,让人取的是另外的,家传的那对戒指和印章自然都是要留给你和小城的。”
听了奶奶的话,时夏星转头冲正与穆因说话的穆城一笑,有这样偏心的奶奶处处维护,怪不得即使没有父母在身旁照顾,穆城的性格脾气也与正常家庭出来的孩子并无两样。
见陆执的目光扫过来,时夏星客气而坦然地一笑,再也不去注意他和宋宜莎。
她并非逃不出过去的阴影,这四年间所有的放不下,都不过是因为忘不掉年少时的美好,不过是因为无法说服自己把那样的不告而别当做两人的结局,不过是因为还存着份未破的执念,当一切答案都已揭晓,她和陆执之间的种种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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