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词,是当年小姐自己亲手题上去的。
那时候我还嘲笑小姐学文人写些酸文字,不识愁来强说愁。
可如今看来,这画上的词竟是那般的贴切。
好梦似曾留人醉,繁枝流年一瞬。
小姐啊小姐,你若还在,该是多好的景像?
手抚着画边上“夏侯未央”
的落款望了许久,叹了口气。
如此算来,我已经足足七年未曾动笔画过任何一副画了。
再垂首,和旧盒子里还有两副画,伸手欲拿起,却在碰触之后又缩了回来。
脑子里忽然闪过安宁早些时候的笑,神色跟着柔和了起来。
安宁七岁多了,我竟从来没有亲手为她画过一张画。
没有多想,唤来了琳琅和琉璃,她们为我准备好了笔和纸,一直在寝宫里陪我到深夜。
纸上安宁的面容细致的浮现出来,那娇贵的笑,让我的嘴角也跟着扬高。
那是一种为人母的喜悦——即使她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一手带到大的孩子。
对我而言,她就是我的亲骨肉。
忽然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一只手抽走了我面前的画纸,我猛得抬头,看到了殷翟皓。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而琳琅和琉璃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我欲给他行礼,却被他拦住。
“很多年没见到你动手画画了,未央。”
他的声音带着喜悦,忽又转而带上淡淡的失落,“你的画,一如从前那般美好。”
我安静的站着,不答话。
他将画重新放回原先的位置,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今日找我,有事吗?德福那奴才,跟了我这么久了,居然连你派人找我这么大的事都不早说。”
“何必怪他呢?他都是按你的吩咐行事。”
我无所谓的一笑,道:“夜深了,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你有事找我,不是吗?”
殷翟皓起身,走到我身边,熟悉的气息围绕着我,我竟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发剧烈的跳动。
微微退开一步,走过去准备倒茶,茶壶里的茶却已经凉了,正想唤琉璃去换壶新茶,却见她已经端了茶进来。
放下茶后,琉璃看了我一眼,笑容中的意思我明白。
看着她轻快离开的身影,我想我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殷翟皓是不会留在我的寝宫过夜的。
“未央,从不见你主动找我,今日难得,怎么不说话了?”
殷翟皓见我一直望着门外,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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