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的时候他拱手让人,如今月容是自己的,他别想来沾上半分。
至于月容,顾知山笑着抬头,掐掐她粉嫩桃腮,见她眼神懵懂,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终于要去拿她的旧物。
笑道,“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他拿去也没什么用。
可如今大隋和鞑子势不两立,他这般行事也不妥当。
等宴席过后,我把那东西取回来给你,是留着还是扔掉,你自作打算就是。”
一席话说得干净利落,完全没有把黄忠义对月容的那点心思点破,反正是归咎到了大隋和鞑子身上。
月容心事重重的点头,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拿起压在裙摆上的玉荷花给顾知山了,把今日张太太想改名字的事情说给他听。
不等男人说话,月容便和顾知山说道,“今日母亲和我说起,我本是张家人,理应认祖归宗,我的姓名仍然没有更改,到底是在外面行走时,和那些贵妇们打交道是不方便。
总不能张家的姑娘姓柳,说出去叫什么话。
我也知道,到了该改名字的时候,可总觉得,如果父母之仇不能报,便改去了姓氏和名字,我亏欠他们的养育之恩。”
顾知山还以为是什么事,听见这个,倒是宽慰她,“不管你姓柳还是姓张,左右都是你。
我们疼得的,都只有你一个。
柳道南夫妻两个明知你不是亲生,也要拼死护住你,想必也有做好你有朝一日,认祖归宗的打算。
若是实在愧疚,等日后山河平定,我带你回青州祭祀他们。”
可以回青州
月容瞬间瞪大眼睛,揪住顾知山衣袖,按耐不住激动,“你要带我回青州”
“现在是不成的,早也得咱们成婚之后。”
顾知山倒是点头,道,“当日黄忠义用青州外十六州换见你一面,理所当然,这青州外十六州,日后赏给你做封地好不好”
她之前平民百姓一个,哪有资格有封地。
月容心中暗笑顾知山傻,便是认回张家,张太傅当朝权臣那般尊贵,不过也是一品官员,哪里有资格有封地。
顾知山一便知月容不信,没有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他听。
反倒是见月容,一心想着如何祭拜柳道南夫妻,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你当年家里也算和睦,柳道南夫妻疼你,如若珍宝。
柳二叔性子憨厚,也是个从不招惹是非的人。
怎么张太太认你,你好像,半点儿也不惊讶”
仔细想想,月容好像几乎没有抗拒,就接受了张家。
可若说她和柳道南夫妻两个关系不好,又怎么会在多年以后,亲上金銮殿为父鸣冤。
月容念叨着祭品的手一停,苦笑说道,“侯爷既然把当年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想必也知道,当年回到京城后,我这模样,和柳妍丽相差甚远,又怎么不会引起柳二婶的怀疑。”
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柳二婶便从柳二叔口中得知月容并非亲生的真相。
家中仆人遣散的一干二净,从青州带回来的金银,这么些年,早已经花完了。
至于月容,是什么时候有了猜测了呢
大概是,柳二婶光明正大的花着青州带回来的银钱,和之前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一个不是大哥亲生的小丫头,和自家男人是嫡亲兄弟,怎么比血缘关系也都是他们更亲近一点。
好在,月容勉强打起精神,说道,“我当时只是有了猜测,并不知情。
和张太太相处时,便觉得她亲近,等后来,才知果然是一家人。”
十岁丧父丧母的孩子,本就生的比旁人敏感,又到了一个新环境,小心翼翼的打量周遭的人物,也是本能的反应,若是因此察觉,倒也属实。
只,顾知山还是忍不住心疼,她本该金尊玉贵养大,名门闺秀里最耀眼的明珠。
哪里像如今,单单是第一次在京中闺秀面前露面,张太太便费劲心思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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