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寐出现在皇帝的骈腾殿,还大大方方的与众多大臣们以礼相见,平和无任何柔弱娇态,将自己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如往常一般,但凡有战事,永远都是有主战派和主和派,争吵地不可开交。
夏令寐汇报完事物,听得太后来人说物品已经转入凤弦宫后,就施施然出宫了。
当夜,被吵得耳鸣目眩的皇帝一手抱着太子顾钦天,一手提着个黄金笼子,偷偷摸摸来了凤弦宫门外。
连续拍了两次大门,都没有人应声。
顾钦天已经不耐烦,自己拖着皇帝寻去了平日里他爬的狗洞,道:“找美人。”
顾双弦看了看那只容半大个娃儿钻过的狗洞,再看看自己的腰身,果断的摇头:“这等狗洞哪里是皇家子弟能够去钻的,我们继续走正门。”
顾钦天不干了,挣脱皇帝的手臂,几下拱背伸腿就爬了进去,留下皇帝站在外面吹胡子瞪眼睛,气得半响没法吱声。
顾钦天熟门熟路地去了夏令姝的寝殿,脆脆地喊:“美人,爹爹,来。”
凤梨等人正在伺候夏令姝沐浴,怎么着也没想到太子会这个时辰过来,遂抱着他一起进了浴汤,两母子一起洗了个鸳鸯浴,小太子扭着小屁屁笑得咯咯地响:“浴,美人,光光的。”
压根将苦等他传讯的爹爹丢到了九霄云外。
夏令姝将顾钦天抱出浴池,拿着绸巾给他擦拭小胳膊小腿,对着凤梨道:“那新的香粉拿出来,去痱止痒的那盒。”
凤梨早已捧出一个白银圆盒,上面精雕细琢了童子放风筝图样,打开盖来,清香扑鼻,隐约有薄荷味。
顾钦天伸出手指:“吃。”
“小馋鬼,难道没有吃晚膳。”
凤梨再递给她一个圆鼓鼓的毛刷,沾了些粉末,轻柔的抹在顾钦天脖子、腋窝、大腿内侧,想了想,又扒开他的两瓣小屁屁,抹了些上去。
顾钦天爬起来,吧唧地亲了她一口:“美人。”
夏令姝气得冒火,一巴掌敲打在那半圆上,清脆响亮。
顾钦天瘪了瘪嘴,改唤:“娘。”
委屈的搂着她脖子,一起进了寝殿。
凤梨又碰触一大堆干净的衣裳、鞋袜,笑道:“娘娘亲手给太子绣地衣裳总算能够穿了,原本还想着没了机会。”
夏令姝展开金色的小肚兜,上面绣着吐泡泡地肥龙,给顾钦天穿上。
别说是凤梨,就算是夏令姝也以为自己永远见不到自己的皇儿了。
最初封闭凤弦宫之时,她一边思念着孩子,一边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做衣裳上,从太子在半岁一直做到了十岁,每一岁都有三套衣裳,足足缝制了半年多。
她想着皇儿的时候,就拿出来摸索一番,想象下小小的,肉肉的顾钦天穿上它们的样子,思念成狂。
“娘,羞羞。”
小太子指了指她的鼻子取笑她。
殿外,张嬷嬷站在门口道:“娘娘,皇上在宫门口,要不要开门?”
陪在旁边的众多宫人都屏息凝气地偷瞧她,夏令姝给孩子套上外裳,穿袜子。
顾钦天不老实,在龙凤床榻上滚来滚去,就是不听话。
夏令姝给他洗澡已经折腾累了,佯怒道:“过来,再调皮就将你丢给小鬼,让你见不到娘亲了。”
顾钦天并不是很懂这些话,可是看着对方的脸色也觉得凶凶的,爬过来两步,揣测她的神色一次,再爬两步,夏令姝一把拖着他的小胖腿:“将你送回给皇帝,别在这里缠着我。”
顾钦天知道皇帝是谁,很小的时候八皇叔就教导过他,谁是皇帝,哄着他一声声念:“黄西。”
“皇帝。”
“细。”
夏令姝给他拢好衣角,抱给凤梨,狠心道:“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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