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弦抱紧了她,无论如何也温暖不了她的身躯。
她说:“冷。”
“令姝,我在,我一直都在,别怕。”
夏令姝摇着头,她不怕,只是黑暗如影随形。
她浑身颤抖,发着冷汗,任由顾双弦如何的叫唤都清醒不过来。
“来人,来人啊!”
夏令姝的一场病突如其来,吓坏了皇帝。
太医把了脉,开了方子,只说是抑郁沉积,偶感风寒引发了病根,养着就好。
顾双弦守了她一夜,最后在梁公公的再三催促中去上了朝。
皇后病着,嫔妃们只知晓昨夜菖灵殿出了事,等到白日里去打听早已人亡殿空,连一众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不知去向。
俱都心里揣测,到底不敢莽撞的去问皇后,在太后面前晃来晃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过了没两日,皇后的病情没有气色,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已近隆冬,北定城开始没日没夜的飘起了雪。
太后替皇后暂管后宫,早已命人分派过年的杂物。
因着去年的大事,今年凤弦宫伺候的人格外多些,连侍卫也是三班轮换的守着,就怕出了差池又让皇后给忽悠了。
午后的凤弦宫寂静无声,半开的窗棂下有人影晃过。
没多久,偏门被一双小肉爪子给推开,顾钦天从门缝里东瞧瞧西望望,确定了没人,这才迈出小腿翻过了门槛。
小白狐甩着尾巴挂在他后领,也贼眉鼠眼的到处张望,随着小主人一起进了宫殿。
龙凤床有点高,顾钦天抱着床柱子爬了半天都爬不上去,也不喊人,伸着小手揪着床帘左右摇晃,希望吸引到美人皇后的注意。
小白狐哧溜的窜上床榻,正准备用尾巴去扫夏令姝的鼻翼,还没碰触,‘唧’地一下,它已经被人给提了起来。
顾钦天抬头望去,只看到谢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暗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地板上的他。
顾钦天瘪了瘪嘴,谢琛将胡乱挣扎的小狐狸放入他的怀抱,再将一人一狐抱上床榻。
凤梨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土地婆婆,替他宽了外面套着的裘皮披风,脱了皮靴,顾钦天自己一骨碌的就滚到了夏令姝的身边,倒把她给撞醒了。
她左右看看,哑着声道:“又要喝药了?”
凤梨赶快扶了她起来:“娘娘今日睡得沉,可觉得冷?”
“还好。”
夏令姝病了好些时日,全身无力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现在何年何月,直瞟到半开的窗外白茫茫一片,这才问:“年三十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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