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信良有些无辜无揉了揉双颊两边的太阳穴。
“其实……”
他在心里默默:“我卢某倒还没往那方向去想……”
红颜枯骨,美人犹如皮囊。
花开得再美再好,终有零落成泥碾作尘的衰败凋谢之日。
然后,心中又不免叹息一声:唉,我所求的,不过是贞静贤良、乖巧听话懂事、识大体、简朴持家的、一个能在为他送饭之时,也把盘子举得和眉毛齐平,恭恭敬敬叫他一声“相公”
的——老老实实的女人——“孟光”
而已。
卢信良终是收起了那画。
……
这天,锦绣在厢房里刚洗完澡、沐完浴。
她这个人,你说她细致吧,糙的时候,简直可以说令你忍无可忍——“呸!”
“什么她姥姥的!”
“老娘我可不干了啊!”
“姑娘我忍不了、也没法忍!”
诸如此类,干瞪着眼,她看着你,你也看着她。
然而——说她是绝对的粗糙毫无章法时——可是,某些细节上,又挑三拣四、吹毛求疵,挑剔的骇人。
她的一件裹胸肚兜不见了!
锦绣的那些什么裹胸肚兜、甚至月事带啊之类女人物件儿,很是奇特地,一般都是她老母陈国公夫人亲自过问打理。
当然,她母亲陈国公夫人风流浮浪,老妖精、老孽货似的,在外的名声一点儿也不亚于锦绣。
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总之,锦绣这母亲也是一朵花,开得非常娇艳和奇葩。
此暂略不提。
锦绣到处找她母亲国公夫人亲手给她备制的裹胸肚兜。
“哎呀!
春儿,可给我弄哪去了?怎么到处都找不着呢?会不会有人给我偷了呀?”
“小姐……这、这东西……也有人偷吗?”
春儿憨憨地。
实在没法理解,为什么换个颜色,换个款式,她这姑奶奶就像浑身长了毛刺儿,一点也不肯将就。
就那样,两个人,一主一仆,翻箱倒柜地,把个屋子弄得狼藉满地,就为了找一件锦绣口里所谓的什么款儿什么花色绣纹的裹胸肚兜……
终于,找着找着,眼看她主仆找得满屋子裹胸肚兜彩旗般飞舞——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男人足靴的沉稳之声。
“——啊!
小姐小姐!
我找着了找着!
是不是这一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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