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
说完再也不看顾如锦一眼。
无奈只好起身下车,外面天寒地冻,冷得她直打寒颤,连老周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傅琅熙从后座抽出一件外套扔在她身上,才得以遮住她即将喷薄而出的春光。
“周哥是吧?可不可以请你帮帮忙?”
“顾小姐不用客气,就叫我老周好了,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你认识顾陌轩吗?你能进去帮我找找他吗?拿我家的钥匙,你说你是傅琅熙的司机,他一定会给你的。”
老周有些为难,见傅琅熙没有阻拦的意思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顾如锦一边搓着手一边拉开门又坐了上去。
十几分钟过去了,老周还没有回来,车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傅琅熙浅浅弱弱的呼吸和顾如锦心急烦闷的搓手哈气声。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晓荣世杰受伤的事情?”
“我都已经说过荣世杰受伤与我何干?顾小姐如此在意,莫不是对他有甚想法?还是你本就与荣世杰是一丘之貉?那天上演的仅仅只是苦肉计而已?”
“你觉得我和荣世杰联合起来一起打压你?”
“一切皆有可能”
“傅琅熙,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谢顾小姐过奖。”
“顾陌轩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又自私又多疑又冷漠又无情的偏执女人的?”
傅琅熙十指紧握,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像青草中爬行的蛇,触摸处是一地的冰凉,从来就没有人如此正面而直接的批判过她,说她自私多疑冷漠无情,这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哪个不自私,冷漠无情,用的真好,情之一字何堪何苦,那么用情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义?傅琅熙瞥过头去,不让旁人看到她眼中的黯然神伤,于是乎,又是对顾如锦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窗外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又开始下了起来,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别的冷,不是都说是暖冬吗?为什么傅琅熙还是觉得没有一点温暖的样子,7年了吧,那个人已经杳无音讯7年了,不知是生是死,不知在哪个国度,不知那副皮囊是否还依然如初,该是老了吧,连傅琅熙都觉得老了,更何况是大她三岁的阮昕妍呢?
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呢?如丝的发梢,水嫩的肌肤,唯有她的独有香气,细致的眉眼,曾经一笔一笔的从指腹间穿过,生活过的屋子满满的全是她的气息,清晨相拥而眠的温暖,她围着围裙在厨房的油烟中构造出烟火人生的神态,傅琅熙常常想得左胸勒骨一阵一阵的抽着疼,那样一个人,却在清晨轻吻她,抱住她说早安,说三日后等她回来,而今,多少个三日过去了,却再也等不回来依偎在心的温暖。
“顾小姐喝过最烈的酒是什么?”
“内蒙古的"
扪倒驴"”
“什么?”
“就是草原白,你一定没喝过?你去过西北吗?”
还没等傅琅熙摇头,顾如锦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喝过那样的酒,我曾经在牙马加将朗姆酒和威士忌混在一起喝,但还是没有内蒙古的烈,你知道吗?那是他们自制的草原白酒,那真叫一个呛喉,在满山的黄土,那种荒凉无助,也许酒就是最尽兴的东西。”
“所以,顾小姐此时想尽兴吗?”
“你不会是此时还想喝酒吧?”
只见傅琅熙从车尾摸出两个酒杯,一瓶82年的拉菲,顾如锦有些不明所以,外面大雪纷飞,她在车内与一个漂亮的女人红酒满杯,只是对象是不是搞错了?如此浪漫的情形不是应该与佳人一起渡过吗?只可惜佳人在何处呢?顾如锦谈过几次恋爱,却从未真心爱上过谁,有时只是因为寂寞了,有时只是因为在沿途的风光里想与人分享了,却从未对任何一个人真正的心疼过。
在她的字典里没有什么是必须而为之的,她的人生理念无怪乎只是及时行乐而已,这样的人,此时此刻与一个背负着家族的期望,每天把自己折磨成工作狂的女人在一起喝酒聊天,实在是浪费了如此的良辰美景。
老周依然没有回来,顾如锦在想他是掉在哪里去了?那里面全是些男人,又不是女人堆,顾陌轩也不知道已经被抬到哪里,这电话也打不通,顾如锦还在那揪心这些破事情,所以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傅家是几代的家族事业沿袭下来,有保镖有秘书有管家,从来不会担心回不了家,顾家不一样,顾家现在所有的都是她爸白手起家打下来的,顾如锦还在回首她家那些破往事的时候,傅琅熙已经喝得满脸红霞飞了,是谁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剩凉风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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