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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暗喜,又吹了吹,也不把勺子伸进嘴里,而是半仰了头,就着嘴边倒了小半勺进去,药一进嘴,就苦得皱了眉,待慢慢咽下,方才嚷道:“真是苦得没边了,亏夫人喝得下去。”
罗夫人笑着看向季飞龙,看吧,我没说谎吧,这药真的太苦了,能不能换一个大夫来开药啊,再喝这样的苦药,我得苦死。
季飞龙知道罗夫人的意思,笑道:“这位可是御医,他开的药方哪能随便更改?且苦药良方最治病,阿娘还是乖乖喝药罢!”
说着朝苏糖看去。
苏糖忙勺了药去喂罗夫人。
罗夫人见罗糖举着碗,手腕微微抖动,怕她端不住,忙自己接过碗,摸着药也不烫了,举碗凑近嘴边,一口气喝完了,这才搁下碗道:“可完成任务了!”
苏糖见罗夫人说话有趣,不禁笑了,又问得罗夫人是鼻疾,且肠胃不和,便建议道:“夫人不若让人把杂粮磨细些,每日喝杂粮熬成的粥,这样也养胃。”
罗夫人随便点头,不置可否。
苏糕和苏糖见罗夫人似是倦了,便起身告辞。
罗夫人只让罗婆子好生送出去。
待回到糖人院,尤嬷嬷便笑道:“难得罗夫人喜欢你们,这早早晚晚的,可得勤着去请安。”
苏糖无心听她多说,只苦着脸道:“我饿了!”
“哟,差点忘记你们是喝奶的,不经饿。”
尤嬷嬷一下拍头,喊梨花和梅花道:“快,传奶!”
梨花和梅花初来国舅府,也有些打乱了步骤,听得苏糖嚷饿,这才想起她们还没喝奶,忙忙拉了梅花去奶娘处要奶水。
梨花和梅花过去没多久,就空着手回来了,失色道:“奶娘们初到国舅府,不知道谁给她们端了一盘子糕点,各吃了一块,这会全拉肚子呢!
可不敢让她们挤奶给两位小娘子喝。”
“啊,这怎么办?”
苏糖一听,又喜又忧,喜者,可以不用喝奶了,没准能吃上米糊糊,忧者,现下好饿啊,会不会撑不到人家弄来米糊糊,就饿昏了呢?
罗婆子却是接口道:“既这样,就把府中给九娘子喂奶那位奶娘喊过来,先让她来喂两位小娘子罢!”
苏糖一听,忙拦住道:“嬷嬷,既然是喂九娘子的奶娘,怎好随便喊过来?万一九娘子也要吃奶呢?再有,我们吃了奶娘的话,九娘子怎么办?我看这样吧,将就给我们弄两碗米糊糊吃吃就是了。”
苏糕也附和道:“是哪!
嬷嬷也别麻烦了,没有米糊糊,给两碗米汤也行的。”
罗婆子适才是收到季飞龙眼神,一心想要服侍好苏氏姐妹的,这会哪肯让她们吃米糊糊坏了肠胃,只道:“两位小娘子一直喝奶,哪能随意吃别的东西?要是吃坏了,夫人和公子爷问罪下来,我却是受不起。”
说着已是吩咐小丫头去请奶娘。
小丫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低声道:“奶娘正哄九娘子睡觉,一时走不开呢!”
罗婆子动动眉毛,又不好多说,只得转向苏糖和苏糕道:“我们九娘子是一个缠人的,跟惯了奶娘,就不肯让别人抱了。
若不然,两位小娘子跟我过去九娘子处,就让奶娘挤了奶给你们喝。”
苏糖不知道是因为适才喝了半口苦药之故,还是今儿走动的多了,这会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有些撑不住了,闻言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
苏糕也饿得不行了,见苏糖同意跟罗婆子一起过去九娘子处,便也不反对,让梨花和梅花过来扶她们,一面嘱尤嬷嬷道:“嬷嬷先收拾着东西,我们去去就来。”
尤嬷嬷点头道:“两位小娘子只管放心,这儿交与我就是。”
众人嘴里的九娘子,是季中元的九女儿季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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