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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夫人才回到侯府,宋意墨便迎了出来,扶着罗夫人进去,待她洗脸净手,换了衣裳,坐到椅子上,宋意墨才道:“看阿娘这神色,似乎有好消息呢?”
罗夫人挥手让丫头下去,这才长长吁口气道:“单老夫人虽难缠,到底有决断力,稍一明白局势,就答应进宫劝说苏昭仪,让苏昭仪寻机去求太后娘娘,以成全顺王殿下和意珠的婚事。”
宋意墨听得此话,也松了一口气,笑道:“在皇上眼里,苏太爷是商户,苏家一家子,就全是商户,再不能摆脱这个印记。
苏家挤不进权贵圈子,苏昭仪又挣不上一个妃位,顺王殿下虽有封号,好死不死,那封地却贫瘠,这么样的,在娶妃一事上,就不可能顺意了。
现长信公主已是做出姿态,申含秋虽体弱,虽娇纵,但不会等着做王妃,单老夫人应该也明白过来,顺王是没有机会娶申含秋的,如此一来,顺王想娶一个能助得他的女子,也殊为不易。
咱们侯府虽没落,但眼看我已渐长成,又在织造司分司处挂职,且大姐又是一个能干的,论起来,是一个不坏的对象。
单老夫人成了精的,没理由不跟咱们联手。”
罗夫人摸摸宋意墨的头道:“你年纪还小,此事过后,且放松些,也别整天绞尽脑汁想这些了。
阿娘怕你思虑过多,长不高啊!”
宋意墨笑道:“阿娘,姜贵妃一日未除,我一日不能恢复身份,就一日不敢放松,一旦放松,就怕祸事纷至而不自知。”
罗夫人眼中含了泪,再次摸摸宋意墨的头,低声道:“你阿爹造的孽,却要叫你们来承受。”
宋意墨拿下罗夫人的手,轻轻握住道:“阿娘,阿爹已亡故,不必再怨他了。
这些年虽提心吊胆,到底也过来了。
待完了大姐的婚事,二姐和三姐的婚事也顺利起来,一切,会如我们所愿的。”
罗夫人点头道:“反过来想,若你几个姐姐皆能嫁得贵婿,这些年的谋划和辛苦,也不算白费。”
母女说着话,帘子微动,脚步声响起,紫夏在外禀道:“夫人,小侯爷,大小姐回来了!”
紫夏话音一落,宋意珠就揭帘而进,含笑道:“阿娘,阿弟!”
宋意墨一瞧宋意珠这神色,便也知道她说动申含秋了。
宋意珠落了座,待紫夏端上茶,又退下去时,便搁了茶杯,把自己见申含秋的经过说了。
罗夫人和宋意墨听完,都现出喜色,双管齐下,不信这回事情还会拐弯。
那一头,申含秋回了府,在房中托腮沉思良久,决定第二天就进宫求见太后娘娘。
康太后出身小户之家,待景南天打得天下,接了她到京城当太后娘娘,眼看着一拨一拨的人朝她下跪,年节又一拨一拨的人进宫请安问礼,她不习惯之余,更被闹了一个不安生,后来便请绝一切请安,甚至不要皇后等人晨昏定省,只在宫殿内吃斋念佛,给景南天祈福。
康太后有了年纪,便百般疼爱孙儿孙女,没事儿也会让人喊了孙儿孙女进宫说话,一众孙儿孙女中,却又最疼爱申含秋这个外孙女。
这天一早起来,听人来禀报,说申含秋进宫来了,她便是一喜,笑道:“含秋孝心啊,前几天进来陪我说话,今天又来了。”
申含秋进了长春殿,请安毕,逗着康太后说笑一会,这才提起景世丹和景世炎相争宋意珠之事,说完道:“因着世炎哥哥下水救了宋意珠,当众湿淋淋抱过了,宋意珠贞烈,便说除非世炎哥哥娶她,否则宁愿一死了之。
可不知道谁传错了话,听闻皇帝舅舅想把宋意珠赐婚给世丹哥哥……”
申含秋在长春殿陪康太后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这才告退出殿。
另一头,单老夫人却是进宫见了苏昭仪。
待单老夫人告辞出宫时,苏昭仪看看天色还不算晚,便去求见康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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