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季时风的心情却有了微妙的起伏,路辞和他之间的差距让他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不同于羡慕、攀比、嫉妒,但具体是什么,季时风也不知道,他只觉得如鲠在喉。
·
路辞没觉察季时风眼里一闪而过的低沉,他以为季时风是因为没用润肤露后悔了,于是扭过身子向季时风展示自己抹过润肤露的脸蛋:“看看,看看,看看什么叫如花似玉,什么叫吹弹可破。”
季时风正烦闷着,没搭理路辞,佯装专心致志,继续做手里的试卷。
路辞全方位无死角地表演了自个儿的吹弹可破,见季时风瞅都不瞅他一眼,不高兴地敲敲桌子:“你能不能和我说会儿话啊?这么没礼貌呢!”
季时风头也不抬:“没空,写题。”
“写题有陪我讲话重要吗?”
路辞理直气壮。
“有。”
季时风言简意赅
路辞憋屈了:“我就和你讲两分钟,一分钟也行呀。”
季时风心烦意乱:“半分钟都是浪费,闭嘴,转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路辞更不高兴了,脚在桌子底下踹了季时风一下,“谁稀罕和你讲话似的!”
路辞说完就转回身,故意把椅子拉的很大声,哐哐响。
季时风握笔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更沉甸甸了。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很讨厌、很不尊重人,但季时风在尤为直观地感受到他和路辞的差距后,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推开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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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节课,路辞坐的倍儿端正,一根头发丝都不往后面歪。
午休的时候,路辞实在憋不住了,不和季时风说话好难受,就和发瘾了似的,浑身刺儿挠。
借着和陈放闲聊的功夫,故意侧着身子坐,一只手肘搭在季时风桌面上,眼珠子往季时风那儿瞟。
季时风还在写那张傻逼的试卷,路辞心里嘀咕,季时风平时做题比坐高铁还快,这他妈的什么卷子这么耐写,写了一上午都没写完。
路辞眼珠子瞟得都快成斜眼了,总算看到了季时风写的是什么考卷。
他弯下腰,在自己桌子底下的书篓里一通翻找,总算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那份卷子,翻到参考答案,转身照着季时风的卷面一看——
“靠!
你可别写了,没一题做对的!”
季时风眉头一皱,把笔扔到一边,接着把试卷往抽屉里一塞。
路辞看他一脸不爽,讪讪道:“你别恼羞成怒啊,我也不知道你能做这么烂,说明你还有进步空间……”
季时风平时是下笔如有神,今天是下笔如有鬼附身,这张卷子纯属瞎写。
路辞抠手指头:“那你说你做的这么差,你还不如陪我讲话。”
季时风心累:“因为你太吵了,影响了我的正确率。”
“你别冤枉人啊,”
路辞瞪大双眼,反驳道,“你这零鸭蛋正确率是人能影响得了的吗,我平时考试全选C,正确率都比你高。”
季时风呼出一口气。
路辞说:“你和我讲话,你做不好题,你不和我讲话,你也做不好题,那你还不如和我讲话呢。”
季时风真是输给这倒霉蛋了,他向后靠着椅背,让自己放松下来:“你要讲什么,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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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两只手臂交叠在桌上,下巴枕着手背,问季时风:“你怎么不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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