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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大营做什么?”
“那个请不动的训练师来了。”
请不动的训练师?是那个鲁校尉说半年前会来但一直不曾出现的相传神功盖世武艺绝顶的暗杀之神?
对这个不知名的人物我并没有什么好感。
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更何况是这种一迟就迟了半年的人。
不过,听说这位“暗杀之神”
不仅会指点我们剩下的课业,还会在卒业那天考核我们所有的课程,所以……我要不要悄悄潜去西大营看看此人的脾性,日后好巴结一番呢?
我搓着手,为自己擅长的技能有了施展之地而感到心痒难耐。
从东大营到西大营并不算远,仅仅需要穿过两条热闹的街区,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训练刺客的训练师要去演练行军布阵的地方,而不是直奔东大营。
我逆着风朝西营走去,风有些凉,马车带起淡淡的灰尘,不远处的西大营隐约在一片昏黄色的扬尘中。
转了个弯,我绕到了大营的侧门外。
此时此刻我是万万不能出现在老鲁的眼皮低下的,因为眼下我理应在东大营完成着三百次负重爬坡和五百次匕首技击,而不是偷偷跑来看什么‘暗杀之神’。
头顶阴云密布,营中翻飞的大旗如一卷横扫而来的波涛,在阵风的吹袭下发出肃然的烈烈之声。
玉临关无数骑兵精锐组成的两翼正在教场内随着指令变幻阵型,铁骑踏起风雷般的振动,寸草无生的黄土地面已然升起了微微的烟尘。
我爬上了教场检阅台后方的小山丘,扫了眼坐在检阅台后的鲁校尉。
老鲁背对着我,脑袋不停的晃动,小臂时而抬起时而放下,显然在唾液飞溅的说着什么。
鲁校尉的旁边一动不动的坐着一个男人,从背后看去,很是削瘦,脊背却笔直的贴着椅背,连脸都不曾一侧。
暗杀之神?我瞧着那人的后脑,委实看不出什么端倪。
那人的头发被一根黑色的缎带紧紧挽着,纯墨色的发丝在阵风中翩飞,身子却凝然不动,十分偶尔的,他会伸出修长整洁的手,缓缓端起身前的茶盏,用杯盖掠去漂浮的茶叶,浅浅啜上一口,再将茶盏放回,继而恢复了那份不动如山的礀势。
这人……从背后看去,好像颇有几分礀色啊。
我踮着脚跑到旁边的旗杆后,手脚并用,试图爬到高处好去看清那陌生男人的侧脸,刚攀到木杆上,炸雷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是谁!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吓得从杆上滑了下来,坐在地上。
巡逻兵卫朝我伸出大手,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将我提溜了起来。
“大哥,我是鹰翼军刺客训练营的……”
我心中懊恼,光顾着去看那训练师是何人了,却忘了自己此时的礀势委实太过偷偷摸摸,无怪惹人怀疑。
“你的腰牌呢?”
兵卫声色俱厉。
我一摸,腰间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出门的时候没有带。
理所当然的,片刻后我就被巡逻的兵士反扣着手押进了场内。
我知道老鲁看见我一定会脸色铁青,所以我索性低垂着头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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