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落在皇后耳里,分外刺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后,我厌倦了,不想再争了。”
皇后的表情僵住了,半晌后才恨恨道:“你疯了!”
裴琳笑了一下,不说话。
皇后愈发不安,想到什么,一把上前走到裴琳跟前,质问道:“所以,那天在殿上,不是你以退为进,而是你真的想让你父皇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裴琳怅然点头。
皇后气得发疯,“我不允许!
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说不争就不争了!
你争也得争!
不争也得争!”
裴琳静静的看着皇后因为愤怒而扭曲的容颜,淡然一笑,“母后,别逼我。”
皇后突然间觉得无力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她的儿子吗?还是那个沉默寡言优柔寡断的太子吗?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陌生了!
“母后,起风了,回去吧。”
裴琳看着那道血痕彻底被掩盖,幽幽说了一句后,转身走了。
次日,延帝好转的消息从宫中传来了出来,无数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据说,延帝听闻七王衣衫不解连日守候,更是感动非常。
贤王府里,颜世宁躺在软塌上,昏昏欲睡。
这阵子裴瑾更加闲着没事干了,一到天黑就拉着她洗洗睡,然后就是把她弄得乐不可支又苦不堪言。
而当她听到下人汇报延帝醒来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醒来了?”
颜世宁问坐在边上的裴瑾。
裴瑾点头,“已经过了七天了,他也该醒了。
“我等着他下旨呢!”
颜世宁眯起了眼睛,慵懒之色一扫而空。
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让康华多活一日,她就不安生一日。
裴瑾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贴合,“世宁,有一件事我还是要跟你确认,是关于你爹的。”
颜世宁垂下双眸,裴瑾的意思她知道,延帝的旨意还没下来,相府会受到什么样的罪责一切无从知道,康华是死罪难免,而颜相如何,就没法判断了,重则死,轻则降职,一切仅看延帝的心情。
她抿了抿唇,道:“虽然他是我的父亲,但说到底,我跟他的情份少的可怜,相处也不过两年,如果只是降职,未免太便宜他了,因为若不是他,我的娘亲也不会死!”
说到这,颜世宁的眼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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