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凑过来问道。
“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颜世宁不确定的说道。
“谁?”
“你还记得我家原来有个李婶吗?”
裴瑾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憨实勤快的妇女的模样,“嗯,我记得她烙得葱油饼很好吃。
怎么,刚才是她?”
颜世宁摇摇头,“不太确定,只看着个背影。
应该不是,那时侯我上京想要带着她来,可她说要去南方投奔亲戚,应该不会来北上来京城的,京城她也不认识人……难道她是来找我的?”
说着颜世宁又向外看去,却已不见那人踪影。
“如果她要找你,总会找来的,相府王府在哪,一打听就知。
咱就在家等着吧。”
裴瑾道。
颜世宁想了想,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王府终于到了,只是小厮刚掀开车帘,裴瑾看着门口站的那人,便对着要起身的颜世宁苦笑了下,“看来,咱们还得在马车里待会儿。”
颜世宁还在疑惑,外边响起了一个恭谨而苍老的声音,“王爷,王妃,老太爷在府上摆了筵席……”
老太爷,威国公是也。
马车里,裴瑾凑在颜世宁耳边轻声道:“爱妃,看来咱们又得作戏了。”
颜世宁挑了挑眉——谁怕谁!
威国公年近古稀,身体依然矍铄,头发灰白却被梳理得一丝不苟。
身着苍色华袍,配上那副不苟言笑的肃穆神情,给人一种无端的压力。
颜世宁感觉着他周身的气势,心想威国公之威,名副其实。
裴瑾感受到她绷紧的脊背,暗暗拍了下她的手背。
此时他们正在厅中用晚膳,两桌子人,威国公儿子儿媳在京中的皆已到齐,连孙辈也被带来,倒是阖家团聚的场面。
威国公共有三子一女,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一女嫁入宫中封为贵妃,三子又各具才能,或为将,或为官,又娶名门之女,盘根错节之下,当时的国公府可是威震一时,势力熏天!
只可惜等到珍贵妃因为“嗜母胎”
而死,整个国公府似乎是在一瞬间走下了下坡路。
驻守边关的长子突然遭袭,双膝中毒箭,侥幸活下来后却半身不遂;在户部任职的次子在江南盐铁贪腐案中受牵连,最后被降职罚俸,再摸不到国库半分……
死的死,缠的缠,败的败,几番大创,威国公郁结于心大病一场,从此闭门不出,于是显赫一时的国公府就此沉寂下来。
宴罢,颜世宁被一众女眷拉着闲聊。
之前也曾与之见过,却未曾攀谈深交,不想转眼就成了自家人,这让颜世宁暗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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