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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眼刀射过去,容肃脸色铁青。
裴元修赶紧避开,却又继续说道:“阿肃,你这样子很像是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啊……”
“如无要事!
臣先告辞了!”
说着,不等裴元修回答,容肃已起身愤然离去。
“阿肃!
你大婚要不要朕给你操办啊!”
身后,裴元修又大喊道。
容肃一个踉跄,咬牙道:“不必!”
看着容肃不如往昔般挺直的背影走远,裴元修吃吃的笑了起来,怪不得年弟总是喜欢折腾他呢,果然,有趣的很。
只可惜……视线落回桌上的奏折,拿起一本一看,脸上笑意却又落了下来——现在是真的再没有一个人敢与他作对了么?
看来,监察司的势力真的已经到了让天下人心惊的地步了啊!
不过……这样再好不过了。
很久以后,御书房里又传出了重重的一声叹息。
……
容肃回到监察司,依然嘴角含笑,可是心中的浪潮却比原来掀的更大。
他以强劲毒辣的手腕再次控制住了全局,可是裴元修的几句话将他所有的愉悦全部打消!
他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女人!
可是,不管他是否喜欢,他也总得娶这个女人!
而只要一娶,这就会成为他这辈子都休想洗掉的污点!
容肃站在窗口,看着外边那一座座肃穆又整齐的黑色建筑物,嘴边的笑容一点一点落了下来,表情也变得烦躁起来。
之前他为什么就放着没杀了她?
想了想,容肃眉头皱紧,是一腔的郁闷难消。
一想起那个女人,他就有种难以遏制的嫌恶感,想要立即就杀了她,可是只要再想起她静静坐着笑吟吟的看着他的样子,那杀意就又会跟见鬼似的顷刻间荡然无存,所以一日日的,他就在杀与不杀间纠结着,直拖到现在!
满朝文武他皆能视若无睹,事态再险恶他都能全然应下,可唯独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却像是被放小了般,怎么都不能凌驾于上再恣意妄为!
真是怄死人了啊!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真的像皇上说的,他已经……不!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寡妇!
寡妇……寡妇……这个词在脑中盘旋,容肃的脸色变更加难看起来,想着自己堂堂一朝大员竟跟一个乡野村夫共享一个女人,他心中就跟吞了苍蝇一样,不过好在,根据脑中浮现的印象,这女人当时还是完璧之身!
只是她一个寡妇怎么能是完璧之身呢!
容肃不由再次怀疑起自己那零星冒出的记忆了。
这时,有下属求见。
容肃一听是前往江南的心腹回来了,目光一闪。
——周锦他是非娶不可了,而既然要成为自己的女人,容肃自然要将她的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虽然在四个月前去江南时已经从那心腹知道了周氏棺材铺的大概,但他还是在数日前派了人再次前去查探,当然,这次打探的重点是周锦其人。
下属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汇报出,从其孤儿时期被收养,到少时被镇上人欺负,再到十四收养另一孤儿,再到十八嫁给一哑巴结果洞房之夜新郎坠井而亡……事无大小,皆详实说出,当然,也就说到十八岁为止,十九岁之后的事倒也打探到了,可是他敢说么!
容肃听闻他的前任是还来不及洞房就死掉的,心中不由一松——释疑了!
意识到后,神色又一下绷紧,想到什么,又偏头问道:“你说她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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