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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阅人无数,可未能看透这个女人,却没想这个女人在如此短的时内间就将她看透,联想起刚才对她的判断,裴元德只觉自己被煽了一耳光——原来可笑的那人并不是她,而是自己。
想及此,再看着周锦的笑容变觉得刺目,被一个地位低下的人取笑,裴元德心中大为不爽,因此言辞也变得犀利起来。
“你凭什么觉得容肃会见你?就算由本宫传达那又怎样?你可知道,容肃既然把人扔进这后院,那就说明他对此人厌恶到了极点,再不愿相见了!
本宫已经让绿梧传达一次,他也言明不愿见你,你又何必不知好歹!
别以为你是容肃明媒正娶的就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一样了,事实上,你在容肃心目中的地位,连条看门的狗都不如!
指着见到他就能唤回一丝荣宠那是做梦!
做人,当得有些自知之明!”
说到这,裴元德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只是很快,冷笑便消失,因为在说完那通话后,她并没有如愿从周锦的脸上看出丝毫她想看到的神情,譬如恼怒,譬如难堪,有的,依然是从从容容那抹笑意。
的确,裴元德说的话很是令人难堪,只是她说的都是事实,而这事实,周锦早就接受,那又有什么好在意。
再者她要见容肃的目的也并不如她想的那般,荣宠算什么,跟性命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更何况……周锦看着裴元德,笑意更深。
“只要长公主殿下肯替我劝说一二,他肯定会来见我的。”
周锦轻飘飘的又是一句。
裴元德疑是有了幻听,确认后,心中恼怒更甚!
这女人是根本没听清她的话,还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他不来见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像是没看到她的怒火,周锦又补了一句。
裴元德一窒,旋即冷笑一声,反驳道:“容肃做事,从不后悔!
本宫认识他十来年,比你了解他!”
“……”
周锦没有应声。
“难道你不相信?”
裴元德动了下身子,目光灼热。
周锦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后复又抬起,道:“其实殿下对容肃的把握没有那么大吧?”
“?”
裴元德蹙眉。
“如果不是,殿下高贵无比,又何必对我这个山野妇人说这么多的话?您先是在旁窥听,后又以势压人,最后出言辱骂……如果不是殿下心中有虚,又何必如此自降身份?您是高高在上的人,犯不着给我这么隆重的待遇,这样,只会失了您原有的风范。”
一席话说完,周锦弯身,竟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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