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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吉无言。
老太爷瞟了他一眼继续道:“一个月前,瑶儿大病初愈,把以前所学全废了,我还替她惋惜,可是这一个月来,她主动要求习琴棋书画,刻苦不怠,常常夜间都能听到她的琴声,不仅如此,她不知经谁指引,拿着书跑去找伍先生请教,伍先生说她言语虽有些怪僻,但见解独特,也不乏一阵见血之处,我特意把她找来考问一番,倒觉得她比以前还伶俐了不少。”
伍先生是特意为翰儿请来的名儒,一向冷寡清高,他若赞扬瑶儿,确是不易。
眼观鼻鼻观心,王吉依旧默然。
“珍儿五岁始学,至今是琴棋书画样样勉强,听说她毫不刻苦,成天只是想着方儿怂恿翰儿带她出门玩耍,其实她虽天资普通,可也非是一块朽木,若教育的当,或也可成为一块美玉,你要知道若不授一些技艺给她傍身,单靠美色,能博取他人欢心多久?她将来可是要进宫的,我们王家未来的指望都在她身上,哎,若是瑶儿就好了,可惜相貌上还是逊了珍儿一筹,只能作珍儿的替补,我知道你虽是心疼珍儿,但是莫让自己这份恻隐之心害了她。”
老太爷言尽于此。
“孩儿谨记。”
王吉恭顺的答道。
其实王家的几位家长,早已打算日后将王珍送入皇宫,皇上年纪是大了,但是还有储君不是?等储君登基,以王珍的样貌家世不愁在宫内站不住脚跟,甚至还有问鼎后座的可能。
所以王家老太爷一直在密切注意朝中的一切动向。
而王吉怜王珍自幼丧母,长大后又要被送入那人情冷暖,深不可测的皇宫,未来如何不可得知,不知不觉待她就十分纵容了,对她荒疏课业,跟着王翰厮混,都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被老太爷当头棒喝,回过神来,也觉得不能再过于放纵了,为了她好,必须从现在开始严格的对待她。
晚膳后,王吉来到王珍的房门口,站了一片刻,端起严父的架势走进去。
王珍早就得到小桃的提醒,拿着一本诗歌集倚在椅子上做认真看书状,她往日也喜欢看书,但是都是从王翰那里收刮来的闲杂书籍,什么山川地志,人文风情,还有野史传说,奇人异事,那些才比较符合她的喜爱,但却是不敢让王吉知道的。
王家对儿女的要求一向严厉,大姐王瑶好学成性,二哥王翰虽然贪玩,功课却是不错的,唯有王珍是地地道道的绣花枕头一个。
王吉哪看不出王珍只是做做样子,但也不说破。
“爹,您来了?”
王吉站了老半天,王珍好不自在,再也装不下去了,便起身迎道。
“小桃,你出去吧。”
王吉吩咐。
王珍听出王吉的声音有几分冷硬,心理疑惑,面上却故作娇憨的拉住王吉的袖子:“爹爹怎么了,还在生珍儿的气么?珍儿真的再不敢了。”
“珍儿,为父替你又请了几个先生,你以后要好好学,再不可像以前那样了。”
王吉望着女儿,不自觉的声音柔软了些许。
“啊,爹,又请了先生?不要呀,以前那些我都还没学好呢...”
因体恤王珍早年丧母,往日只要她撒娇,王吉多少都会依着一些,不过这次却是半点不让。
他见她如此厌学,只好硬起心肠厉声道:“不得任性,这次为父是说认真的,再也容不得你像以前那样胡闹,以后不准出府,要是翰儿敢带着你出去,我就打断他的腿,你给我留在府里好好受教,每隔一天为父就来查你的功课,若是敷衍你就一步也别想出房门,直到为父觉得你有所进步为止。”
“爹——”
王珍挣扎着。
“没有用的,珍儿,这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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