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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家人发现她有身孕了,才对她突然好起来,她的父亲还再三的对她说,女儿啊,有这个孩子才有你,你要记得啊。
果然如此,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六亲王才接了她来王府。
她来王府,用的是娘家带来的侍女婆子,对其他人都怀着深深的防备,就连马兰珠那个一贯面上亲热的,在她那里也碰了钉子。
她尤其,排斥王珍,总觉得王珍会抢走她现在的一切。
也许是在王珍那里一向被不在意惯了,面对伊箩的紧张在乎,铁尔罕倒觉得十分受用,心里对王珍也有几分置气,于是对伊箩也宠爱起来。
就算伊箩的身子不能欢好,他也每晚在她房里留宿,哪怕睡得还不是一张床,他就是要做给某人看看,你不是不在意我吗?自有在意我的人。
与对伊箩面上的宠爱不同,铁尔罕是真心的想要这个孩子对这个孩子好,有时也为这孩子,迁就起孩子的娘一些,他把这孩子保护的很好,用的都是放心的人,伙食也是单独开伙,凡是进口的东西都有专人检查,其他什么麝香之类对孩子有防的物件,一律清除。
他对孩子好,别人就觉得是对孩子的娘好。
尤其是孩子的娘,她已经感受到了身上幸福的影子,她便紧紧的抓着,深怕失去。
每当听到铁尔罕去王珍那里,她便紧张的跟如临大敌一般,找着名目硬是要拉他回来,铁尔罕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却都依着她。
随着伊箩的受宠,王珍的日子渐渐也有些不好过,平日里常常吃的蔬菜水果也没有了,一句“如今冬天,这样的东西哪里还有,请你们夫人将就些吧。”
就把玛库厨娘赶回来了。
纳姆跟着生气,过去理论,就算冬天少一些,当季的总还有吧,大白菜,土豆、胡萝卜,冬瓜什么的难道就绝了种了不成。
可那些势力的人,却道:“有也不多呀,你不采买你哪里知道金贵,新夫人最近胃口不好,指名要吃点清淡的,都给送她那里去了,你们要吃找她要啊,没眼力劲儿小蹄子。”
气的纳姆眼泪直流,也不敢和王珍说。
其实这帮人的心思好猜,无非是看王珍没有后台,全靠王爷撑着她,现在王爷也移了性儿,就变相的想勒索些打赏。
不光吃食方面,连火碳也送的少了,牛皮棚子里根本已经供不上了。
最后王珍只好拿出一些体己来用,那些体己都是她把往日别人送的,铁尔罕给的物件交与娇娘典当的银子。
她才不会把体己拿出来给王府里头的下人赚呢,她自己派一名护卫跟着玛库厨娘出去采买,本来玛库厨娘一人足够,不过跟着护卫到底威风些,旁人也不敢找麻烦。
她的饮食与热供,这才跟了上来。
冬日里各院都有分发衣料,惟有王珍分到的最是残旧,纳姆看出那是去年挑剩下的料子,着急的看着王珍。
她心里清楚,王珍也心里清楚。
现在处处受气,这些人敢这样,铁尔罕不可能不知情,但是他不开口,他是等着王珍去找他。
“拿去,到娇娘那里,给院子里的人每个人做两套冬衣。”
王珍又出了一些体己交给纳姆。
“夫人,您的体己,能用一辈子么?王爷不过是等您去低个头,您何必一定要斗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纳姆道。
王珍不语,低下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就想饮,突然,顿住了——
这杯茶,有毒。
方才王珍看得清楚,是院子里的那个丫鬟端进来的。
......
就不知这回,是谁收买了她。
王珍苦笑,她退不得,她怎么忘了。
王珍放下那杯茶,对纳姆笑道:“纳姆,伺候我梳妆,更衣。”
衣裳还是秋天的时候做的,梨花白锦缎覆面的狐皮小夹袄,外面罩上浅绿色的袍裙,再套上一件银鼠皮坎肩,裙子里面穿的是杏白色夹毛锦裤,腰间束着黑底蝴蝶彩石镶饰的束腰,脚上一双羊皮小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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