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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吧。
我的目标是城里的一个大富商,我计划让他我买回去,我学了半年怎么勾引和伺候男人,所以别把我当做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知道怎么做。
可是当我上了妆,在台上扭扭捏捏的唱戏,一甩袖,一回眸之际,我突然就看见了他……
(说到这里,白晚顿了半晌,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中,脸上露出似悲似喜,古怪莫名的表情,温简没有直接打断她的回忆,然而她的异状让他敏锐的预感到,这个“他”
很可能就是白公子白墨。
)
他长得真俊美,只是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倦意和一股团不散的病气,他穿着一袭白衣,和其他的人相比,并不显得很富贵,然而这个人和别的人不一样,就像鹤立鸡群,当你注意到他,眼里就不会在看到别人了。
我看到那人的时候他也正看着我,他只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皱着眉移开了目光,用帕子捂着嘴不停的咳嗽,好像我让人不屑一顾一样。
奇怪的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觉得穿着这样艳丽的衣裳,上着这么浓的妆容,在这里唱着这么轻浮的曲调是一件让人十分羞愧的事,我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自卑,可能这就是自惭形秽吧。
虽然当时有很多人,很嘈杂,可我听不到那些多余的声音,明明那么远,我却只听到他轻轻的咳嗽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练了很久的曲儿被我唱的面目全非,但我还是被先前看中的富商点走了。
那晚就在花船上,我被带到了二楼的房间,我等在那里心中充满了绝望,如果没有见过那位“病公子”
,我可能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是当看到了他,我就恨我自己,我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我的命运不能更加公道一点?我不想自甘堕落,我想跟好人家的孩子一样,有饭吃有衣穿可以学认字,清清白白的长大,然后嫁人当个秀才娘子。
我才不到十岁,为什么要这么贱!
我为什么要这么贱!
(尽管在自述中,白晚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想让自己显得很冷静,并再三的表示自己对往事没有感觉,但是说到这里,意外控制不住的爆发了。
她目光充血,呼吸急促,身体抽搐,甚至手不由自主的缩在自己的胸前,手指弯曲得如鸡爪一般,完全不能自已。
从温简见到她以来,都觉得她是一个异常冷静自制的人,而且非常的骄傲,就算被他逼到几乎崩溃,都会惯性的维持表面的镇定。
没有想到,让她讲自己过去的事,会把她带入进某种极端的情绪里面。
然而她提到的“病公子”
是谁?很有可能就是“白公子”
也就是她的师父白墨。
可是她在讲这个人的时候,并不是徒弟形容自己师父的语气,分明是女子在心上人面前自惭形秽的态度,那么是不是就是说,她心里爱慕过自己的师父“白公子”
?而且这件事对她至今有很大的影响?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初她宁愿死,也不愿出卖他了。
所有的想法都在一瞬间被梳理,这时候的白晚还在抽搐,情绪激动到如此地步,温简不免上前去掰开她缩在胸前的手,低喝道:“白晚!”
“白晚!”
白晚的呼吸急促,气都穿不上来,双眼已经紧闭,面色惨白,很像是岔了气一样。
温简来不及多想,将她拉过来抱住,让她伏在自己颈窝里,以手扶她的后背,用内功顺着她的经络游走。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温简在白晚耳边轻声安慰。
白晚仍没有睁开眼,但是她听到了温简的声音。
“那些不是你的错,没关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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