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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保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这个他是指的温简,忙低头应了,转身追过去,转身之际忍不住唇角上扬,背着温候泛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看来,温候已经不信任温简了。
温简根本也不在乎温候还信不信任自己,也压根没有想过自己日后前程如何,只想着尽一切能力拖延他们,不让他们找到白晚。
温简虽然不够心狠,可是追踪是一个好手,他一直没有找到有水下上岸的痕迹,心里十分焦虑,走过一处的时候见到水下冒了几个泡,心里估摸着白晚受了伤,游到这里怕是已经体力不支了,于是站在岸边对率领的家奴道:“那人受了伤不可能游这么远,但也要防备她昏过去了给水冲到前面去了,我们现在分头去找,你们几个继续往前去追,你们几个往两边分散去找,另外怕她狡猾,藏在水里见我们前去了,就往回折回去,你们几个再往后面去清一遍,快去吧!”
温候让他带队,他的话自然无人反对,于是家奴们迟疑了一下,很快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等到人都散光了,温简确定没人看着了,温简才赶忙到水边的一丛芦苇丛里,伸手一捞一抓,谁想果真拎出一个乱发湿透的人来。
白晚在水下憋了太久,这会儿一接触空气,就急忙贪婪的呼吸着,大口大口吸气吐气,此刻她面色苍白如纸,胸前不住起伏,嘴唇不停打颤,赫然一只铁箭插在肩头,她眼瞪着看向温简,头发上的水一缕一缕的往下流淌。
温简看着这样的她,既为她还活着感到高兴,又为她生途渺茫而忧虑,她现在还不能上岸,上了岸会更快被抓,也不能折回去,后面的人在沿途找她,更不能再往前游,她受了伤,能够游到这里已经精疲力尽了,继续下去恐怕只会沉下去或者被水流卷走。
温简抓着白晚,托着她不让她沉下去,让她好休息一会儿。
“你就不该回来……”
温简抽了一口气,看着白晚此刻生不如死的模样眼睛都红了,沙哑着嗓子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回来,自由……那是你拼命也想要的自由……”
这是他从不曾亲口问过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她要回来,如果当初她逃出生天,找一个小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也好过于现在这样凄惨,温简为她不值得。
为了怕惊动旁人,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白晚的声音比他更轻,她没有解释自己回来的原因,而是吐息一般的道:“那时候……我总觉得……我们会再见面的……你,你记得……黑山寨那一次么……”
白晚觉得很冷,很冷,一句话断断续续的从她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里吐露出来。
“我见到你……我很高兴……我知道你要去剿匪,所以我才……我在那个尸体背后给你留了信……可是,可是我知道你不会高兴见到我……我……我又把它们划烂了……”
白晚易容成阮红娇的时候,对温简百般示好,温简都不领情,后来她得知温简领命围剿黑山寨,便大开杀戒,用黑山寨近百山贼的性命,给他送了一份礼。
温简当时在山寨里找到大当家刘白熊的尸体时,发现他背后隐隐有字,只是后来又被割烂了,当时大惑不解,这光景说起来,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固然不喜她满手血腥,可是她的一片情意温简又如何能将责备的话说出口,他捞过白晚,与她额头相抵,才发现她身上好冷,冷得像冰一样,于是展开双臂将她整个抱住,将她湿濡濡的上半身拥在了怀里。
“我没有不高兴。”
温简抱着她说:“我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我很高兴,我只是害怕,我怕这不是真的……”
他口中的这,就是指他们之间那些若有若无难以分辨的感情,如果不是在两年前在她逃亡的时候,她宁可断腕都没有伤害他,他也不敢相信这份禁断的感情是真的。
从来不是她欠了他,是他欠她的。
“呵……五哥……我说过很多假话……最后连我自己都……都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但有一件事是真的。”
白晚哆嗦着,伸手抚住温简的脸庞,她的脸和他的脸相互摩挲着,她颤抖着道:“如果还能选……我情愿……我情愿死在地牢里,也,也不想遇见……你……”
她的嘴唇吻上他的唇,缠绵悱恻的是叫人窒息的绝望,是炙热火焰熄灭之前最后的激情,温简用尽一切温柔去回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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