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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郎是个实诚人,没啥心眼,答道:“本是该早走了,谁知道那天在镇上遇见个远房亲戚,耽搁了几天,这就准备走呢。”
“好,好,好。”
许世卿说着,就放郝大郎离开了。
反正郝大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苗,横竖知道他住哪里,倒是不急着将他留住,首先要理出头绪来,再不可向上次那样莽撞行事了,许世卿想着,也不离开了,揣着包袱直接回了自己在镇上的屋子。
许世卿转身离开之际,街另一边墙后躲着的绿儿也探头出来看,但见她满脸焦急,望着离开的二人心知已是大事不好。
话说许世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就把手中的包袱往地上一甩,径自跑到厨房在水缸里要了一瓢水往自己头上一淋,再抹了把脸,果然冷静了下来,然后他找来笔墨纸砚,将一张大纸摊开于堂屋里的大桌上,挥笔在上面记下了阮红娇、绿儿、温简、郝大郎等人的名字。
他对着这几个名字发呆,思绪陷入忘我的境界。
真正的阮红娇是绿儿,那么假的阮红娇是谁?他想着,提笔在绿儿的名下写了一个“真”
字,在阮红娇的名下写了一个“伪”
字。
她和温简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缠住他不放?他又在阮红娇和温简的名字中间连上了一笔。
如果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是她为了接近温简而故意设计的,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重要目的,能够让她不惜自断一手?如果说断手的目的是为了取得温简的信任,那么这个牺牲未免太巨大了,可若说是因为和同伙发生分歧才遭到斩断,这样前后又产生了矛盾,不合情理。
断手,断手……
要是既不是为了洗清嫌疑也不是因为窝里反呢,那还会有什么原因造成她不得不设计这一出呢?
许世卿是思绪陷进了一个死胡同,关于断手一事始终无法得到合理的推断,正在焦虑迷茫之际,猛然想起,关于阮红娇的断手,衙门里的人在山上寻找,始终都没有找到!
他不禁生出了一个十分离奇的想法,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呢,会不会她本来就是个残疾呢?
之前天气一直是冬日往春日走,那几个月天气寒冷,人身上都穿着大衣服大袖子,如果她有心将使个障眼法也不是不可行,尤其是那时候大家与她的关系还没那么亲近,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虽然这个想法匪夷所思,但他继续钻研了下去,虽说她的手是当着温简的面被人砍断的,可毕竟两人相距遥远,加之温简受了风寒一直在高热,若是她那时候动了手脚温简察觉不出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他脑门上的冷汗不禁直往下掉,提笔又在阮红娇的名字旁写了另三个字,冯大夫。
他不知道冯大夫的真名只记得他姓,而且如果他没弄错,至始至终只有这一个人处理过阮红娇的伤口,而且又是个外地人,匆匆的来过便离开了太平镇,现在连找都找不着了,要是说他和她是同伙,那么……那么……
一切便都能解释得通了!
!
!
许世卿仿如无意中破解了巨大的阴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盯着这张已经被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纸,现在所有的人名都按照关系牵连了起来,所有的线索最后都汇聚到了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阮红娇。
而阮红娇最后的连线却在温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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