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家是清流之首底蕴颇深皇帝表面上无法莫名降罪,自然有试探皇帝心意落井下石之人栽赃陷害陈大人。”
小兵连连点头,低声说:“罪名不少呢,大到科举舞弊结党营私,小到贪污亏空猥亵女童。”
“放屁!
陈大人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书生极其愤怒,小兵按住了他的嘴巴,说:“所以他自请从家谱除名脱离宗祠,以死表忠心,新皇也觉得他还算识相估计不会追求其他陈家人的罪名了。”
“想当年皇后娘娘想和陈家联姻,陈大人不想卷进夺嫡之争宁肯远赴南方偏僻之地赴任,却终究没躲过贤妃娘娘的算计和镇国公府做亲,真是可怜他们家那个机灵的女娃娃,小时候还来我这糕点铺子买过糕点呢。”
胡大叔叹了口气,拍了下书生的肩膀,说:“大叔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家莫要生事,这本不是你我这种小人物可以左右的。”
书生点了下头,陈家如今的悲剧源头就是陈宛将嫡长女陈诺曦嫁给了镇国公府的李若安呀。
城东的镇国公府,如今已然改换门庭。
原来的世子爷李若安带着两三个家眷搬到了街角处一个三进的院子里。
陈諾曦躺在床上,捂着嘴巴不停的咳嗽,脸颊煞白的没有一丝血气。
“呦,姐姐今个没吃药吧?”
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她的旁边,端着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两碗墨黑色的药水。
陈诺曦冷漠的看着她,断断续续的说:“李姨娘,你怎么回来了。”
自从镇国公府爵位被除,院子被新皇收回,他们便将奴仆遣散,买了个小院子留下了几个不愿意走的老人过活而已。
“我回来看看姐姐和夫君呀?”
李姨娘笑的嚣张,她如今攀上高枝,曾经村子里暗恋她的农户二斌在漠北参军时侍候欧阳家大公子,如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混了个守城士兵,官虽不大但是仗着可以见到欧阳大人所以无人敢得罪他。
两个人在京城重逢,正巧她离开国公府就做了二斌的侍妾,如今来往于落魄户李家凛然无人敢阻挡她的。
陈諾曦深吸口气,她抬起头直直的看向她,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李姨娘哈哈大笑了两声,道:“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同时带来一个好消息。”
她扭着腰肢,眉眼里闪过一道狠绝。
“我不想听。”
陈諾曦淡淡的说,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已经不可能有任何好消息了。
“就算是关于你的父亲的事情也不想听吗?”
李姨娘坐在她的床边,嘴角微微扬起。
陈诺曦目光一沉,盯着她,说:“我父亲怎么了?”
“陈大人!”
李姨娘突然顿住,她屈身向前,额头和陈諾曦的目光离的很近很近,一字一字说的清楚:“死了。”
轰的一声,陈諾曦大脑里一片空白,她感觉到有人将手放入了她的心脏,使劲的掏着什么,于是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掰开,生疼生疼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陈家三十二口,都死了。”
李姨娘生怕陈诺曦听的不够清楚,重复的说:“陈家三十二口,都死了!”
陈諾曦浑身僵住,目光木然的盯着前方,都死了……她双胞胎弟弟阿锦死了,她最小的弟弟阿佑才十六岁,十六岁啊……都死了,她的喉咙被什么堵住,连哭都发不出声音,不要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陈諾曦!”
李姨娘还嫌不足以打击陈诺曦似的大声的说:“都是因为你嫁给了李若安,帮他助纣为虐,所以你们全家为你一个人陪葬。
你父亲自尽悬梁,以死明忠,你们陈家二房自绝其脉,以死明志,可是新皇怎么想的呢?根本不信!
哈哈哈哈,我现在的夫君早年便侍候欧阳大人,新皇对于你们家人始终厌恶至极,怕是你父亲还以为如此忠烈至少可以换回些许声望名誉,但是新皇根本不在乎,陈诺曦,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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