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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听也没听太懂,却说:“那你今晚也快睡吧,已经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做,明晚你回来教我们,你也不必都将活揽在一人身上……”
说到这,曹氏眼中溢满了心疼自责,“这一大家子,竟靠你一人撑起。”
白鑫听了,心中一烫,趁机道:“娘,咱们是一家人,我累些也没什么,只是不想我辛辛苦苦,却便宜了别人,对咱们有恩的,我自然会报答,可对咱们冷眼旁观、落井下石的,难道还要咱家去接济吗?”
“娘知道,看我,我……”
曹氏知他说的是二房、三房的事,她也并非真这么伟大,牺牲自己,帮助别人,她只不过是不懂得拒绝,也撕不开脸,一时间有些激动,不知如何表达。
“娘,以后我不在家时,你就多听听大姐的。”
曹氏幽幽叹了口气,跟着点点头。
送走曹氏,白鑫便睡下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他看着顶上的轮廓,不知不觉迷糊起来,可白鑫嘴角却高高翘着,比起做胭脂膏,曹氏的软化更让他来的高兴。
转日,白鑫回来后便将蜡状胭脂用擀面杖碾压,其实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也没有硬性规定要擀多少下,再说了,有人手劲大,有人手劲小,这个完全靠的手感,待那胭脂膏捻在手中服服帖帖,算是成了。
全家人看着制成的胭脂膏都十分喜爱,白鑫又订了许多圆滚滚的白瓷瓶,将胭脂膏盛在里面,再用竹篾抹平,越发衬得明亮艳丽。
白鑫送了娘、大姐和大嫂各一瓶。
曹氏拿在手里把玩了会,最后却将小瓷瓶放了回去,笑道:“娘都一把年纪了,还擦什么胭脂,你留着卖去吧。”
大嫂和大姐听了,也不好意思要了,纷纷要放回去,白鑫拦了拦,道,“大姐和大嫂留着吧,拿出去卖也不差这俩。”
那俩人又看向曹氏,后者这才道:“你俩年轻,留着吧。”
大嫂和大姐满心欢喜,爱不释手,不过俩人都没有用过胭脂水粉,空拿着胭脂膏,却不会用,第二天,直接将胭脂膏整个涂在脸上,涂了个油腻腻的大红脸,远远看去,像是被人打肿了一般。
白鑫见了,笑得直不起腰。
大嫂和大姐也有些局促,后者娇嗔一句,道:“我看隔壁苏娘子,脸上擦得红彤彤的,也没见你笑,你怎么反倒嘲笑我俩?”
原来本朝时兴一种红妆,是将左右的脸颊涂得红彤彤的,白鑫本就接受不了这种妆容,只不过是别人家的小娘子,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嘲笑,如今自己大姐、大嫂也这样打扮,他是真忍不住大笑起来,再加上他调的颜色是深而艳的石榴红,这整片抹在脸上,实在是兀秃。
大姐见他还在笑,不依地跺跺脚,“你说怎么用嘛!”
“好好,不笑了,不笑了!”
白鑫抿着嘴,说是不笑,眼睛却还是弯弯的,他伸出右手,比划着,“用手指挑出这么一点,抹在唇上,或是用手抹在手心里,拍拍两腮,也不用太浓,白中透着淡淡粉红,是最好不过了。”
大嫂和大姐被说的脸红,局促地拽着衣角,却远远不及脸上的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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