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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不厌其烦。
曹氏往外瞅了眼,连忙将门阖上,总算将那些声音阻挡住一部分在外面,她愁眉苦脸,坐在凳上唉声叹气。
大娘早就坐不住了,气得发抖,咬牙切齿道:“不就中个解士,有什么了不得?未来怎么样还未可知呢!”
若搁以往,曹氏听女儿这么说,早吓得捂住她的嘴了,但这会曹氏竟破天荒道:“算了,反正已经分家了,以后他们是好是坏,跟咱们也没有关系。”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整天堵门口骂算什么东西?”
然后大娘才意识到自己娘说了什么,惊喜地看着她,连忙附和,“恩,以后他就是当了宰相,咱也不眼热。”
曹氏叹了口气,点了下头。
二郎考中了解士,白鑫真没放在心上,每日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想着赶紧赚够了钱搬走,或许在镇上支个小摊,像现在这样光靠卖头油和松脂,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日,白鑫又去了镇上,其实他大可以隔个三五天再去,但他就是闲不住的性子,没事时也要往镇上走一趟,看看哪条街人多,什么样的胭脂水粉好卖。
逛了一圈,他正要往回走,一个和卖菜的婶子挤在一起的壮汉吸引了他,那汉子神色焦急,眼前形单影只摆着一个大罐子,不少人走过去询问,汉子一脸热切比划起来,也不知双方说了什么,买家摇了摇头走了,汉子垮下肩膀,失落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白鑫就这么和那人对上视线,只不过汉子没将一个半大孩子放在眼中,视线从他身上划过,又望向了其他人,这汉子虽生的五大三粗,但这会可怜兮兮像是只找不到回家路的大狗。
白鑫好奇地走过去,也瞧不出那罐子里卖的什么,于是问,“你这卖的什么?”
那汉子见他年龄不大,也没抱太大期待,还是比划了几下。
白鑫不解其意,这会旁边卖菜的大婶插话,“他是个哑巴,罐子里装的是蜂蜜。”
白鑫都快忘了这世上还有蜂蜜这种东西,他下意识弯腰,掀开盖子,“我看看。”
汉子没说什么了,那大婶先抱不平,喃喃道:“你又不卖,瞎看什么?”
白鑫不理,仍旧掀开,只见里面装了八分满,蜂蜜陈白凝结成沙状,他吃了一惊,又有些惊喜,“竟是白沙蜜?”
那汉子听不懂白鑫的话,露出狐疑表情。
白鑫站直了身体,指着问:“你这蜜不是今年采的吧?放了有阵子了吧?”
汉子以为白鑫在嫌弃,急得额头上起了一层汗,双手频频比划,也不知要表达什么。
旁边的大婶再次看不过去了,“你也别挖苦他了,他老娘病了,急着用钱,你若不卖,一边呆着去,陈蜜怎么了?照样香甜。”
白鑫摇头,心想这白沙蜜炼制后无论是做香粉还是合香,都十分好用,他笑道:“你这蜜怎么卖?”
汉子和大婶同时露出狐疑的表情,愣了一下,前者忙伸出食指比了比,后者解释,“这一罐子蜜一百文。”
白鑫没立刻说话,汉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罐子蜜百文钱不算贵,但也不算便宜,若是有心人想吃蜜,定能找到比汉子便宜的,白鑫家里也不富裕,一文钱一文钱抠缩着过,他有心想说说价,可看着汉子那期待的眼神,白鑫觉得这人跟大哥有些相像,到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干脆一咬牙,道:“好吧,我买了。”
汉子和大婶显然没想到白鑫会这么痛快,刚刚就是一些大人都说了半天价,最后无疾而终,汉子想起出门时还从罐子里倒出了一小碗,顿时有些脸红,伸手又比划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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