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教育工作的领导雷厉风行,第二天,三个考场果然都各自多了一个医生,苏长河不知道这些医生有没有用上,但之后两天考试一切顺利,他家蕙兰也没有再遇到什么事。
最后一科考完,还是马向东开车来接。
考试期间,苏长河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别对答案,考一门扔一门,这时候全部考完,大家终于忍不住了。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不时传来“你这题写了啥?他那题又写了啥”
,夹杂着捶胸顿足的声音,“哎呀,我怎么把‘排遣’的‘遣’给忘了!”
“作文,作文你们怎么写的?不会是要改写成第一人称吧?”
“那多难写啊,我就是这样……”
苏长河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大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停下了,苏长河睁开眼,“怎么了?”
“没事没事,长河哥,我们回去再聊,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肯定是这几天照顾我们累着了!”
苏长河笑了,“没有,我又没怎么照顾你们,就是顺手的事,怎么会累?”
他就是考试终于结束,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松了,整个人都有点儿懒洋洋的。
他说道:“考试已经结束了,现在懊悔也没用,还是好好回忆一下自己的答案,回头我去县城找份试卷回来,咱们自己先估估分,想好自己该填报什么学校,别回头填高了,没录上,又或者浪费了分。”
大家都点点头,有人问苏长河,“长河哥,你打算报考哪个学校呀?”
苏长河当然要报首都的学校,他家蕙兰要上首都医科大学,他们当然得在一个城市。
首都啊,大家有点惊讶,又觉得应该的,首都大学别人不一定能考上,但是长河哥这么厉害,应该不成问题。
他们不知道能不能跟长河哥去一个地方……
苏长河瞅了眼他们的神色,猜出了他们的想法,说道:“都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咱以后又不是不能联系了,干啥非得去一个大学?”
大家都安静下来,琢磨起自己能报考哪个学校。
小货车行驶在大路上,微风吹来,吹乱了大家的发梢,道路两边是金灿灿的稻浪,不知道是谁先哼起来,“我们走在大路上……”
渐渐地,大家齐声唱了起来,“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车子一进大队,地里干活的队员们就激动地围上来,“怎么样啊?考得怎么样?”
“那些啥数学语文都会做不?”
无论是后世,还是这个时代,考完试,都少不了询问考试成绩的人。
大家都谦虚地说:“现在还不知道,得等成绩出来……”
有的人是觉得自己没考好,不好意思不谦虚,还有的人心里觉得自己这次发挥得不错,不过录取通知书没出来之前,谁也不敢肯定,万一到时候没考上,现在说考的不错,不是成说大话了吗?
队员们比这些考生还心急,以前知青们参加高考,跟他们没关系,有的人还得担心自家儿媳妇或者女婿考上大学跑了。
这次却不一样,一是因为这次有长河参加,长河跟一般知青可不一样,那就相当于他们生产队自己人。
二来,办厂子以来,大家日子好过了,底气足了,跟队里知青们的关系也比以前亲近,比如他们小学的两个老师。
所以,大家也盼着他们能考上,要是考上了,怎么说也是从他们大队出来的大学生。
不过让大家最关心最好奇的人,不是他们小学的老师,也不是苏长河,而是马蕙兰!
马蕙兰要参加高考的事,一直没有刻意往外说,这一年队里大家伙也忙,她一个人在家,是收拾屋子还是看书,别人也不知道。
还是前几天,马向东开车送队里的考生去县里,马蕙兰也在车上,大家伙才真正意识到——
啥?蕙兰也要参加高考?
不对啊,蕙兰不是才上到初中吗?她也能考?
苏长河给马蕙兰找补,“蕙兰以前是上到初中,但是高中的课本我已经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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