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出一间厢房来,让贤王住。”
那借口拥挤的房屋似乎有了伸缩似的,又多冒出一间来,国王要空房,没有办法,也得找出法子来。
芋香、草莓应着,给左铭源带路,左铭源走得悠哉悠哉,没有半分讨饶,没有询问,她这样安安静静,逆来顺受,让南宫舞天很不是滋味儿,她希望左铭源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要她问了,自己一定会回答,然后自己就可以问她,这些事是不是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可左铭源没有,她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左铭源被无缘无故赶出来,莲蓉和丝蕴最有意见,又不为个什么,左铭源不言不语不申辩,她们难道还能见死不救?当下两人商量了,有丝蕴去找南宫明秀,“她是陛下的母亲,往常最看顾殿下的,与她商量最好。
前几日她又与你说过话,你去最妥。”
两人商议定了,丝蕴去找南宫明秀。
到了南宫明秀的住处,丝蕴托人转告国母,说是谁谁有事,望国母相见等语,门口的侍女去回了,不多时便出来,让她进去。
彼时,丝蕴一直跟着侍女身后走,心里又着急左铭源的事,也无暇打量这里的住所。
侍女直把她领到庭院的中屋里,那里有木制的走廊,柱子之间卷了帘子,南宫明秀就坐在这走廊上,拿着扇子煽风,煮茶,见丝蕴带到,忙招手道:“丝蕴姑娘,你过来看看,我这茶煮得如何?”
丝蕴站在走廊外拜见,拜见完便走了上去。
南宫明秀让人拿过蒲团来,拍着让丝蕴坐下说话,一边看住她的茶炉子,并不急着和丝蕴说话,丝蕴等久了,怕莲蓉担心,便开口相求。
“国母,奴婢此次前来,有要事同你说。”
“别吵,你听听,是不是炉子里的水沸腾了?”
丝蕴仔细听,确实听见炉子里丝丝的水声,差不多该滚了,南宫明秀像是松了一口气,拎过茶壶来,又取了两个杯子,“你来得正好,喝杯茶如何?”
丝蕴没有心情,但国母竟然说了,少不得奉陪,“你们年轻人,就是没耐心,发生一点事,就像是天大的事似的,其实有什么呢?天又不会塌下来,人也不会压死,就算塌下来,这不还有高个子顶着么,多大一点事儿。”
茶水总算烧好了,她用叠起来的布巾拎住把手,将开水倒进茶壶里,冲泡了会儿,倒了一半的水,又再用炉子里的水冲了一次,等茶叶完全的泡开,这才倒了两杯茶,让丝蕴喝喝看,她自己先喝了,觉得还不错,冲着丝蕴点点头,丝蕴只得硬着头皮喝了,她哪有时间和心情跟南宫明秀品茗,其中几次欲言又止,见南宫明秀不肯开口。
既不想让她说,丝蕴只得告辞。
“丝蕴姑娘,你急什么,你这话还没问,我这话还没说。”
“国母不是不想管么?”
“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呢?你又在乱猜,好了,说说看,你要说的事。”
丝蕴便把左铭源莫名其妙被赶的事说了,希望国母能够为贤王主持公道,和国王说说。
“贤王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殿下什么也没说。”
“她什么都没说,你们急个什么劲?这是不是叫做,叫做……”
她一时想不起来,在那苦思冥想,“对了,这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们是贤王不急,急死奴婢,我明摆着说,这事我不帮,我不帮有我的道理,这是舞天和铭源的个人事,我就算身为国母,也参与不得的,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跟第三位没有关系,可以说,对或者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希望通过这件事,这两个人能有一些进步,这不是旁人着急就有用的,丝蕴,你说呢?”
她自然也这样认为,可左铭源什么都不做,她才跟着着急。
“没有经历过弯曲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直,没有经历过错误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确,这些事让她们自己经历就好,我们这些外人,只能为她们加油,除此之外,做任何事都显得多余。”
这就是她的话,她的女儿要是学不会信任别人,要是学不会有勇气当面问一问,那么今日是会被谣言所伤,来日必定也会因为其他事而受伤,与其如此,不如从今日开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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