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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牛鼻子给老子滚开!”
紫真一出头,暴躁的女声半分不客气,字里行间很有几分淳和的嚣张跋扈:“老子管教自己的人,你少说废话!”
静默旁观的顾云怒了,他的怒也是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怒,搁下茶盏时袖风不动声色一扫。
白衣女子只觉手腕一阵剧痛,本能地松开手。
抽泣的淳和晕乎乎地被顾云扯回了怀里,回到熟悉的怀抱,淳和半真半假的眼泪立刻成真的了,可劲儿地和顾云虚:“好疼……”
女子用力很大,在淳和白嫩嫩耳垂上留下两道鲜红指痕。
顾云轻搂她拍着背哄了两句,看她眼泪着实落得厉害,也不顾旁人在场,轻轻捻着她柔如贝肉的耳垂细细捻着。
她体温不高,耳垂的温度尤其低,指尖柔嫩的一点凉如水玉。
顾云俯首,目光顺理成章地从她的耳后滑向裹于衣内的皎皎雪色……
“放你娘的狗屁!”
陌生女子对淳和那套卖乖讨巧的把戏了如指掌,双臂环胸讥讽道:“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一身几千年的老皮厚得刀枪不入,有脸喊疼!”
风声缓停,她影影绰绰的眉目沐水洗过般逐渐清晰。
女子外看约二十来岁,比淳和年长些,但妖怪的岁数都不能当真的,淳和就是最好的例子。
容色清淡,五官并不如其他妖怪般要么妩媚要么艳丽,仅一双横眉浓如墨染,给那张寡淡的面庞添了七分英气。
她的目光虎视眈眈地投在淳和身上,稍一扫视落到顾云揽着淳和的手上,更觉刺眼,恨铁不成钢地高声怒喝道:“蠢货!
还不滚过来,由得别人占便宜!”
淳和被顾云揉得正是舒服,就差没软软哼上两声,被女子一吼愣了下,这声音耳熟得很,娇娇的眼畔睇过去:“阿晟?!
卧槽,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你野在外面,家舍不得归,我也不认识了,原来还是有点记性的。”
被淳和唤作阿晟的女子脸色缓和了些,她清楚,和那个蠢货生气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你气上一天她没准回头还天真无邪地问一句“阿晟,你脸色怎么坏,吃坏肚子了?”
原是故人寻来,紫真剑拔弩张的气势退去几分,一脸不忿地坐下,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那条蛟龙一起的果然也是个不懂礼俗的。
裴倾惊讶过之后神色倒还淡定,先前他已经被淳和的尾巴吓过一遭,长了些阅历,不至于被明晟吓得面无人色。
裴夫人却是头一回见着货真价实的妖怪,当即脸上白汗涔涔,气喘得厉害。
顾云瞥见她惨白的脸,愧疚地赔礼道:“此女虽非凡人,但是淳和的朋友,并无恶意,夫人莫慌。”
裴夫人咬着唇,好一会儿缓缓摇着头:“是我见识短,让道长见笑了。”
明晟细斜的眼眸掠过她一眼,鼻腔里浅浅哼了一声,作势要拎起淳和:“东躲西藏,找了你好些日子,总算找着了。
你个妖怪,成日和凡人道士们混在一起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