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他小小黑亮眼睛四下犹疑,不再看我。
这般标志性的表情哟,可不是极像当初我惹事闯祸的模样。
我忽然明白当初师父对我那般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养个儿子果然要比养团团来的辛酸费心的多。
至少团团吃饱喝足就团成一个球,任君调戏。
可惜儿子比团团可爱的同时,也比团团的破坏力呈十倍扩大之象。
他磨叽了半天,终于呐呐道:“我刚刚在师祖书房打翻了一柄烛台,然后……”
我沉默看着他,为何本夫人心里如此不安?
片刻后,不安成为现实。
“母亲,我好像烧了师祖的书房……”
我立刻甩手将他丢了出去,掩面,哀嚎一声侧身滚向塌里。
“母亲!
你不能这样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念儿!
你若弃了念儿,师祖岂不是……哎!
师,师祖……”
我无力撑额,有气无力对铁青着脸提着念儿的师父挥手说:“不孝逆子,师父帮我可着劲教训。”
他额角青筋抖了抖:“如今你已身为国母,尊华胥夫人之名,怎生还是这般懈怠疲懒模样?念儿就是被你教成了这样!
从今天起,你同我和念儿一起去前朝听政。”
……
我欲哭无泪,看向那闯祸的小捣蛋祖宗,他一脸苦相,当听到师父后来的话时,不禁得意偷偷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嗷,我怎么生出了这个小魔障!
一点都没有他娘亲大人的英明神武,伶俐可人!
朝事很无趣,百官很模糊。
透过层层垂帘,我有些同情坐在前方装模作样也很辛苦的儿子了。
我抬袖,遮掩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立刻一道锋利的目光刺了过来。
我立刻中箭,精神一抖,坐直身体。
就在夫人即将靠着座榻的肘去见周公老头时,位列百官前首的冢宰老头踏前一步,老神在在地开了口:“臣有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