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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风持续不断的吹呀吹的过程中,我那发昏的脑袋终于渐渐地清醒过来,在我发现到把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买一张回程车票时,我才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冲动果然是会有惩罚的。
佳节良辰,想不到我将要独在异乡为异客。
我靠着车窗,瑟缩着身子,想象着自己是个终日漂泊的吉普塞女郎,可以四海为家,随遇而安。
每次火车在驿站停下时,我都会用挑剔的目光去观察眼前的陌生街道,从不轻易出行的结果就是,在地图上仅仅距离几毫米的城市,看在眼里,也是异度空间。
反正终究会迷路,我宁可是发生在一个美丽的地方。
列车上的人越来越稀少,而天色也越来越阴暗。
黑沉沉的云朵在天际大片大片的流动翻涌,日光在云层的罅隙中折射出瑰丽的色彩,美丽而诡异,动魄惊心。
然后风雨大作。
被雨水打得模糊的车窗看不见任何风景。
我盯着玻璃上的水幕不断地倾泻而下,胸口沉滞得就如溺水般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莫名其妙地感到痛苦万分时,一阵优美的铃声犹如天籁之音,从左边的裤袋里飘出。
我甩甩昏胀的脑袋,清醒不少。
“喂?”
“月朗,是我。”
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飘渺,我一时间听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
“嗯,什么事?”
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无奈的叹息声从那边响起,然后被凛冽的北风吹得消散。
“我不是心理医生。”
这个世界,连上帝也疯狂,何况凡夫俗子的你我。
“给我一个机会,月朗。”
似乎有个名人说过,机会是专给那些有所准备的人的。
那么,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尝试一下。”
我笑笑。
只是,在此之前,你必须先找到我。
“真、真的?”
那么喜出望外的语气,就像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
纠缠不清是因为求之不得,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选择什么样的路才能得到幸福,何不遂了你的愿,让彼此解脱。
“只是,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所以,才要尝试。”
很坦率的回答,直接而了当。
“好啊,我们不妨来尝试一下吧。”
成,不能为王,败,无所谓寇,这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试验。
“那么月朗,我去你家?”
她小心翼翼地道。
“我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