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椅子上端正地坐了一个人,正静静的看着杂志。
“很久不见,周姐姐。”
她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微微地笑了笑。
“你应该猜到了,是小阳拜托我来的。”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早春入夜的天气带着一丝寒冷,我小小地打了个寒战。
“周姐姐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还一直以为江湖上的纷争是不应该告知家人的。
她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踱步走了几次,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来,递到我的面前。
我自然地伸手接过,放到一边,安静地等着她的解释。
“不是我的意思。
是小阳托我给你的。”
她重新坐了下来,“你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久留,会住上那么三个多月,纯属意外。”
周姐姐洞释世事,明察秋毫,居然一语说中了我的想法。
“这般体贴的举动,是和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个人有关?”
事情的发展虽是我始料不及的,但事件的起因周姐姐必然清楚明白。
“他是小阳的初中同学,一个狂热的追求者。”
周姐姐似乎并无隐瞒真相的打算,非常坦然的就把故事告诉了我,“小阳不喜欢他,但无论怎么拒绝,那个人还是纠缠不清,后来小阳就到了外面去读高中。”
狂热的追求者……在记忆的深处,我也曾遇到过那样的人,痴心缠绵,苦苦相逼,忠心耿耿地跟随在他身后,无日无夜。
惟有在画室的时光,我们才能独处。
多年来,我都不曾遗忘那个对凌印净一往情深的女孩,因为她眼中的那份坚决与执迷,几乎可以被称为疯狂。
“爱你爱到杀死你?”
我作出了大胆的推测。
周姐姐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
“没到那个地步。
但是他的确曾经做了许多伤害小阳的事。”
既然是深深爱着的,为什么反而会伤害到对方?
“也许小阳打算和他做最后的了断吧,所以没有时间再陪你游玩,才先让你回家的。”
我点了点头。
周姐姐逗留了一阵子便离开了。
我关上门,在没有开灯的屋子里一根根地抽着烟。
或许她醒悟到自己的做法有可能会伤害我?
或许她觉得会被粗暴帅哥看出什么而找我的麻烦?
或许这个举动只是个试探,看我到底是否能够决绝到底?
她放我离开的理由可以很多,但我走与不走的结论,却只有一个。
我数了数放在床头的那些钱,数目不多,足够我买一张返程的车票。
她的体贴,总是恰倒好处,从不泛滥。
我重获自由的第一天,美美的在公寓里睡了一整天,酣畅淋漓,惬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