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煌丞虽不是武学高手,但并非不懂武学,只那一番打斗,谁胜谁负早已心中有数。
她还不能……还没有足够的功力接那一招啊——
冰凌般晶莹通透的剑花乍现即收,但却已是来不及,虚空中飞溅开朵朵暗色红梅,温热,猩狞。
凌珑玲诧异地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喷薄而出的鲜血,还有那因剧痛而颤抖不停的身躯。
“你……”
溪吹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当受骗了。
她愤恨地看向阴谋得逞的舟槿,咬牙怒斥,“你刚才教我的……根本是送死的招数!”
“我有说过要教你破解杏花雨的招数吗?”
舟槿歪着脑袋无辜地问。
“你卑鄙!”
溪吹捂着受伤的右肩,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凌珑玲艰难地转过头去,全然不解地看着那抹曾让自己醉心不已的清浅笑容,痛苦地问:“为什么?”
直视着她困兽般的眼神,舟槿依然笑得从容自若:“你不是不想回去吗,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杀了她,从此与穹门决裂。”
“……她是我的师姐。”
凌珑玲的声音透着一丝苦涩。
“所以?”
舟槿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也许她更想说的是:那又如何?
凌珑玲沉默了,只觉得脑中空茫一片,无法思考。
溪吹撑着长剑勉强站立,吃力地扬起一抹坏笑,平缓地道:“我……还没认输。”
凌珑玲皱起双眉,神色不悦地道:“你已经受伤了。”
“对,我是受伤了……但还没有输。”
溪吹固执地握紧长剑,再次摆开迎战姿势。
“够了。”
凌珑玲还剑入鞘,转头冲苗煌丞喝道,“庸医,还不快替她疗伤!”
“不,我们的比试还没有结束。”
溪吹在衣袖处撕下一大块布,胡乱地缠上右肩。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抓住了她的左手。
溪吹抬眼,对上了那双冷傲的黑眸。
“够了。”
凌珑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我跟你回去。”
夜阑人静的时候,岳旻被同床那人的一个翻身弄醒,便再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