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就是我。
——一个连路都找不到的笨蛋。
然后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在一条不认识的河边。
没有人能猜到我在哪里。
——当然,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人想知道我在哪里。
或许钟教练会找我,但无所谓。
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我看着和国内没什么两样的星空,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拥有成为强者的天赋。
凭空产生自生自灭的幻觉,不知道过了多久。
“——你在这。”
我费力的翻身,透过逆着月光的黑色剪影,看出她的样子。
“我找了你很久,跟我走吧。”
“去哪里?”
“回去。”
她伸出手想来拉我,我往后退了退。
我不愿意回去。
我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回去就意味着我不得不和她在那个透不过气的房间里安静独处。
她忽然缩回了手,在我的诧异中打了个喷嚏,然后又来拉我。
我这才想起她的重感冒。
“走吧。”
七月份的澳大利亚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酷热,巨大的树上开满紫色的花朵,散发出细不可闻的香气,诱惑着所有无关紧要的人沉浸在紫罗兰色的海洋里。
☆、第53章
房间已经被整理过了,没有大联欢的痕迹,没有细碎的彩色亮片,没有她的领奖服,没有她的金牌和我的银牌。
她也和我一样想要抹杀离别的淤痕。
这种安静使我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像是在体力不支的时候经历了剧烈运动,缺氧的身体和冰冷的呼吸系统在不断收缩,肺部仿佛有一把擦过薄荷的刀正在反复的绞烂我,持之以恒的带来痛苦好像永远不会结束的幻觉。
她帮我脱去了在草地上沾上了草屑与泥土的外套,把我拉到洗手间,从背后抱着我,仔细的调整水温,然后握着我同样沾满泥土的手,仔细的帮我洗干净灰扑扑的双手。
温暖的水流从指缝里流过,和带着花香的洗手液一起带走看不见的细菌。
她抱着我,时不时有细碎的鼻息从我的颈后吹过,很痒。
然后她用自己的毛巾把我的手擦干,又去拧了一个热毛巾帮我擦掉脸上风干的泪痕。
我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沉默的享受着她的照顾。
除此之外,她甚至帮我脱掉了鞋袜,换上了在房间中穿的睡衣,然后帮我盖上被子,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
她的嘴唇很烫。